“赤身露、体的,怕是女人的裙子和中衣被水草刮进了河里。”
噗十足几人跳下水,向她游来。晚晴身子忽觉一阵沉重,被七手八脚托出水面的身材砭骨冰冷,僵冻成冰柱。她被捞奉登陆,只剩苟延残喘。冰冻砭骨间,她想喊报酬她盖件大氅,却如见鬼怪般看到几名仆人的人影,慌得她心头一抖,清楚她埋伏在院外的都是丫环婆子,如何又男人?
“女儿呀,女儿呀!哪个黑心肠的下毒手关键你性命呀!”喜姨娘哭嚷了奔向前,一见晚晴躺在雪地里狼狈的模样,顿时惊诧。愣了愣,她才恍过神,一把推开流熏,顺势跌坐在雪地里,抱起了晚晴哭喊叫唤,如丧考妣。
“不……不……姐姐,姐姐,饶命……不要!不要灭顶晴儿!”晚晴痛哭流涕面色惨白无血,牙关瑟瑟话不成声,泪汪汪的眼睛凄然地望着流熏,满脸是受人欺辱的怯懦和寒微。
晚晴哭得更是不幸,仿佛无尽的委曲,悲从中来。
一阵绝望,她竭尽尽力喊着:“拯救……姐姐……救我!”但声音微小,被风吹散。
“天呀!闭眼,不准看!”
一见晚晴衣不遮体狼狈冻如僵肉的惨样,流熏惊得惊诧。她只是叮咛两名晚晴拉拢下的婆子晚些下水救人,让晚晴自作自受多呛几口水吃些经验。可晚晴的衣裤如何散落在湖里?莫非是晚晴在水中挣扎太烈?这可真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水草!她冒死挣扎,双腿似被水草胶葛。几近绝望精疲力尽时,后腰上一把力飘飘地托她浮出水面。
世人窃窃群情,本来昨夜的事儿公然有奸、情,大蜜斯气急废弛要杀二蜜斯灭口。这倒是拥戴常日放肆放肆恃宠而骄的大蜜斯的性子。无数指责的目光都鄙夷仇恨地望着流熏。
她惊得脑筋一空,又羞又急,众目睽睽下,她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人群中两名婆子闪过来噗通跪地说:“奴婢们也远远瞥见,似是大蜜斯推晴蜜斯落水的。”
只见晚晴周身湿淋淋的,姣美的小脸贴了几缕湿发混乱,水珠在发丝上都结了冰珠滞涩难滑,她身上紧紧裹了流熏那银鼠大氅,已被水渍洇湿一片,头发湿漉漉的凝成冰凌。她娇小的身子在风中瑟缩颤抖,哭得楚楚不幸,如雨后出水白莲花,那眼神令民气酸,望一眼就为之怜悯难过。
“啊―”一声惊呼在她耳边,世人如见了鬼怪,纷繁转头。
正在绝望中,晚晴忽觉身下甚么东西胶葛了她的腿,她踢踹挣扎,那股力将她向下拉,她猛呛几口水。
“求老爷做主呀!奴婢亲目睹到大蜜斯将二女人推下水去的。”合欢跻身向前噗通跪地哭诉:丫环婆子们大家自危不敢插话
婆子去了那里?哪些备了狐皮披风候在岸上角落里的婆子都去了那里?她惊得哑声哭喊,“躲避!都躲开!”
绝望焦心间,她又呛了两口冰冷的湖水。她勉强会些水性,可冰水里也感觉力不从心,四肢垂垂僵冷,如果有个差池,她岂不是葬身湖水?
合欢慌乱哭着:“奴婢去为晴女人取手炉,返来时目睹了大蜜斯在半壁亭上同晴女人大声辩论,骂晴女人昨夜不该在老爷夫人面前出售她……大蜜斯气急废弛,就一把推了晴女人落水。”说罢回身指了两名婆子说,“她们也是看到的!”
“还不速速送二女人回房,快请郎中来!”流熏抿抿唇,解下披风草草为晚晴盖掩了身子
谢祖恒眸光冷冷地扫视世人。婆子丫环们仓猝低头不语,他眸光落在流熏身上,喝问:“这是如何一回事?”
晚晴迷惑,清楚她事前安设幸亏太湖石下埋没的谙熟水性的两名婆子,一见她落水就会立即跳进湖水里来救她登陆。现在如何不见了人影?另有园子外她埋伏下的婆子和丫环们,就待院内太湖石下跳进湖里救她的婆子大喊“救人!”就会齐涌而来将“推她下水”的流熏擒个正着,如何现在声气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