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寡不敌众,她不敢轻动挣扎。
趁其不备,流熏蓦地挥手,锋利的指甲狠狠抓去脸庞那恶棍的脸,“你不是哥哥!你是谁?”
昨夜一场北风紧,悠悠地刮了满地落英,散在雪地,好不清冷。
“别,别叫!”雪地中呻、吟的少年惊急跳起家,冲上前擒住她的臂。
两名婆子吓得惶恐失措,噗通跪地叩首说:“大蜜斯,奴婢甚么都不晓得。”
不过灵机一动,她作出几分闲然的姿势不再挣扎,温声说:“你弄疼我了!”
“十里八里内的美人香,都逃不过我的鼻子的。”少年又吃力的嗅嗅她的颈窝对劲地说着,缓缓松开蒙她双眼的手。
流熏双手猛力向后一撞回身,推得那人一个趔趄颠仆去雪地中,她惊喝叫唤:“哥哥,快来,有贼!”流熏奔驰着对了假山上喊。
华服少年倒像个顽童,晃闲逛悠地附身哈腰,笑眯眯打量流熏的花容啧啧赞道:“公然是个天仙姐姐,比珍珠姐姐更美上十倍!”脸颊上公然几道深深的血印。
少年一听眉开眼笑欢乐地说:“太好了,好姐姐快带瑞儿去!”
“我,我不是贼,不准叫!”少年一听她叫人也慌了神,急得说,“你不是珍珠姐姐呀?怪我错人了人!你不要叫!你抓伤了我,你还叫!”
流熏俄然杏眼一睁,柳眉倒立,手中梅枝儿一丢叮咛丹姝:“押下去!”
听罢婆子的招认,流熏淡然一笑。
两名婆子一见大蜜斯发怒,立时慌了手脚,连连叩首:“大蜜斯饶命,大蜜斯饶命,奴婢们不是入园来盗窃的,是……是……”
她冒死挣扎几下,但毕竟缚住她的是男人,有些力道。她想,如果晚晴埋伏此人在此坏她名节,再寻人捉奸抓个正着……也不必有甚么奸、情,单单她被陌生男人搂抱,怕当代的姻缘就毁了!她更不能大喊拯救引来仆人,令此恶名坐实……
她内心便有一番筹算,好个混帐东西,胆敢来轻浮她,就不要怪她无情手狠!
行了几步上前,忽听耳后“啪”的一声树枝折断的声响,有人!
流熏停了步,忍了泪回身打发丫环们说:“你们候在这里。”
这两个婆子倒也奸刁,眸光溜溜的偷窥流熏一眼,又仓猝避开。
游廊盘曲,绕过影壁,葫芦洞门前横斜着几树白梅,花瓣莹透,被积雪压弯枝条,分不清是梅花还是白雪,只要淡淡暗香扑鼻。曲径通幽,凉意里透出几分镇静。
流熏这才开口扭头,对劲细心打量面前人,不觉面前一亮。
“珍珠姐姐带瑞儿来这里折白梅的,一转眼不见了人影,瑞儿也迷了来时的路。”少年深抿薄唇,透出几分委曲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