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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郎无言以对,只好窜改话题:“你中间这小丫头是谁?”打量两眼,又露齿一笑:“可比你幼时水灵惹人爱好。”
萧氏便问:“但是有何不当?”
柳九娘撇嘴一笑:“非也非也,不是我误认,是不敢信赖外祖家中有这般无礼后辈。九弟,都说你有过目不忘之天赋,如何却总不记得我比你年长,莫非不但不是过目不忘,反而记性欠佳?”
“待过上几日没有动静,我再遣人去扣问。”董夫人却又严厉了语气:“你不需担忧你阿姐,好歹她膝下已有三个亲出子嗣了,倒是你,柳家子嗣本就薄弱,你也不如何上心,九丫头都七岁了,这么些年,如何你竟没有半点消息?眼下均宜添了庶宗子,莫非你就半点不担忧那白氏将来有亲子撑腰,你反而没个倚仗?”
张氏感喟一声:“真人倒也称小九资质聪慧实乃运数,却卜得小九将来宦途多有波折,竟有怀才不遇之忧,若要制止这明珠蒙尘,还需得寄于别家教养。”
柳九娘特别摩拳擦掌,好轻易盼得轮到她替位,可惜时运不佳,掷骰频频掉队,不久便败下阵来,不免大为懊丧,十一娘趁此机会主动奉迎,牵住九姐的手:“我陪九姐去折花。”一副灵巧模样。
十一娘不知来者何人,当然只看不语,闻声柳九娘毫不客气驳讽归去:“我道是哪家野小子私闯民宅,本来是九弟,九弟想来是被神童名声所累,不得不用心于诗赋,年纪小小竟然就目昏弱视。”
“若非我比你年长,何故外祖、母舅都让你称我为表姐。”柳九娘对劲洋洋:“九弟但是质疑长辈之言?”
柳七娘看了一眼乳媪,一样抬高着声:“你又不是不知,阿娘待姜姬原就密切,姜姬病故,十一妹又受姚姬颇多苛虐,又这般年小,耶娘多疼她一些也是道理当中,可不能抱怨。”说完倒是垂下眼睑,手指有下没下卷绕腰间佩玉系缨。
萧氏虽觉俄然,但是却也没有踌躇,安抚母亲:“阿娘勿忧,阿家开通豁达,一贯待女儿有若己出,必不会介怀。”
这话说得,啥叫何时那边新添?十一娘也忍不住暗讽归去:“我才从江南归京,也是首回拜见外祖亲长,虽未曾传闻过表兄,却也知是本身不及见地,表兄本来存在,并非不知何时那边新添。”
“九mm耳聪目明,如何也误认了我?”
哪知柳九娘却浑不介怀:“是我十一妹,你这表兄可不能欺负她,不然我可得奉告舅母。”
萧氏不由担忧:“阿姐旧年出产非常伤害,养了数月才有转机,如何这时又觉不适?”
“难怪圣贤有言,唯女子与小报酬难养也,我只不过问一句,就被诽谤欺负,九娘岂不是挑衅是非?”
“那倒是,十一妹也不幸。”柳九娘嗫嚅说道,心头却仍感觉几分郁集,固然她自幼锦衣玉食,没遭到涓滴苛虐,却并不料味不希冀耶娘心疼。
这时,萧氏与长嫂一左一右傍着母亲董夫人闲话,恰好提及萧九郎:“不是传闻阿嫂领着小九往上洛贺姻伯寿辰,还道会过了腐败再归。”董夫人却接过话来:“昨日那样心急唤你本日归家,便是为了小九之事。”又待饮了一口桃浆,仿佛几分难堪:“你嫂子这回归宁,是机遇偶合,正遇琅济真人云游至上洛,投止姻家,恰是可遇不成求,你嫂子便奉求真人卜算小九将来运数。”
周人多信佛道,而因为萧九郎渐入自发蒙时就显出与众分歧天赋,特别被家中亲长看重,这位琅济真人又与邙山凌虚子师承同门,也是申明远扬,只这些年来四周云游居无定处,故而让很多信徒不得求访,不想这回却可巧在上洛张府投止,被张氏遇个正着,当然不会放过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