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管与她口中胶葛,竟是不防备那小手已是滑到他脖颈,解开裘绒大氅,解开他的领口,热热的男人气味劈面来,她忽地离了他,低头埋在他颈间。贰心暖正要抱她,冷不防那冰冷的小唇印在他的锁骨窝,身子暖热,这一激,激得他倒吸冷气!立即握了她的肩想推开,已是被她环腰抱了,紧紧的。
“行。”
“如何啊?娘子?”他抬手捏捏那粉粉的面庞。
她何尝不驰念鸳鸯被下那肌肤相亲的度量……初归时,他谨慎翼翼地庇护却难掩肉痛,惊骇,如影随形,看得她心如刀搅;厥后,不知怎的,他忽地不再在乎,每日陪在身边,听琴看戏,谈笑玩闹,日子过得从未如此舒畅,她渐渐地也放开了心,恋着他,日日欢乐,身子也觉着简便了些。
“你别第二天就……行不可……”想起他曾经恶狠狠地说如果她敢死,他就要纳好多女人,谨慎眼儿里好是惶惑。
“此处,如何?”
将近腊月,可贵又是一场薄雪,湿漉漉地落地就化,岂料待到夜里骤降冰冷,暖柔的雾气与水滴刹时固结在树梢头,江南竟是呈现了罕见的雾凇。
正自思虑,身后有人从房中出来,站在身边,“七叔,如何了?齐二叔来做甚么?”
她这才抿嘴儿笑,落进他怀中。
推不开,躲不得,他尽管抱着她,口中不耐,“哎呀!呃……坏丫头!你……”
“答案是,《酒徒亭记》之‘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哼,”一句话激得她别了劲,“你是个读书多的!那你说,你若说不出原因来,算你输两回!”
光滑的手臂,不着一丝,他低头悄悄咬咬她的耳垂,“起来,今儿我们出去呢。”
莞初低头,寻了一朵最大的,舌尖不敷,用牙齿咬下。齐天睿一旁看着都感觉牙缝一股寒气,冷无妨她扭头双手捧了他的脸颊,不待他反应,唇对着唇,那冰冷的刺激刹时穿传入口中。
莫向南这才悄悄呼了口气,“来拜托他的遗言。”
一起上山,江南无冰封,夏季的日头下山间灌木还是郁郁葱葱;清凌凌的泉水顺着山涧腾跃,一时叮咚如琴音,一时簌簌如雨声,好是缠绵。没走出多远,就见一处桃林环绕的小山坳,正枕在泉边,俯瞰巍巍金陵;雾气环绕,满地□□,想那不远处的春日融融,该是如何极致的瑶池……
“就甚么?”
“就……纳妾……我不依……”
莞初靠在贵妃榻上,看着玻璃窗外满树银花。怕她受寒,他不准她出去,只许这么隔窗而望,只是他也晓得这是几十年不遇的异景,明早日头一出来,就再看不到了。遂他命人谨慎地在枝头上挂满了小玻璃灯笼,点点的亮光照着绒绒的冰晶,又折回在八角琉璃上,相互来去,晶莹灿烂,五光十色,一树繁华,冰雪的六合,幻若瑶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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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不情不肯地应了一声。
大手一把将那挑起的小脑袋摁下去,“怎的又是你先来?将将被你挠了一通,轮也该轮到我了。”
“天睿,来,见过六哥!”
“如何了,齐掌柜?”惨白的小脸闹得热,可贵地染了一团粉晕,“输了就不认么?癞皮狗!”
“嗯。”莞月朔面应着,一面切近探出粉粉的小舌尖。
“哼,”她软软地哼了一声,又趴下,“你那都是歪话,那个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