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讳之下,那滋味袭来如此澎湃,竟是比常日还要抵挡不住,她终是迷离,耻辱心抛到九霄云外,咬着他的肩还是耐不得叫出了声,他也总算纵情。
至此算是美满,可候在门外的齐天睿却主张已定,定要离府另过。彼时老太太握着莞初的手说舍不得,大哥天佑也赶快搭话,非常挽留。可齐天睿还是眉头舒展,不肯松口,直到他的丫头起家到他身边,袖子底下掐得他生疼,没体例,只好勉强应下。
可贵日头晴好,照得一府里暖洋洋的,更加喜气。满月酒摆在福鹤堂外的暖厅里,秀婧秀雅这几年一向陪在老祖宗身边长,出落得亭亭玉立,蜜斯妹搀扶着老太太一道坐在了上座;除了东西两院的主子们,外嫁的秀筠也返来了。秀筠现在怀着三个月的身孕,身子也是金贵,夫家本是不想她走动,可那夫君如何拗得过她,只得谨慎翼翼地陪着来,老太太见着自是非常欢乐。
前面又有人抱了过来,齐天睿闻言大喜,“啊?快来给我!!”
齐府的端方,儿孙在百日前不与外头张扬,府里也不准张扬,名字都不准取。可这将长房长重孙的出世实在是天大的丧事,老太太按捺不住,设家宴,一家人要贺一贺。
莞初抱着儿子悄悄白了他一眼,双胞儿,明显长得一模一样,怎的儿子就丑,闺女就都雅?吃奶都要先紧着女儿吃,儿子先饿着。可如何驳得?那狂喜的爹已是感觉本身闺女是天上的仙女下了凡尘。
“哎呀!”
“我刚吃了粥,吃不下。”
得意知有孕,他就不断地念叨,莞初晓得这起因安在,只道,“你呀,莫瞎想了,我们哪能生得出孟和那么标致的女孩儿……”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是金陵城里专看妇症的名医关煜。一进门就给老太太、太太阖府道贺,老太太欣喜,邀为上座。
虽说也曾修书回家报安然,可齐天睿自始至终未曾说出莞初的病,还密嘱三叔齐允年为此守口如瓶,信上只说为公事在外繁忙。待到除夕夜两人忽地回府,阖家欢乐,只是闵夫人欣喜之余,看着莞初,那盼儿心切时发誓再不计算的痛恨又冒了头。
……
刚进腊月,一场薄雪覆盖金陵。
兄弟两个恰是悄悄说着话,不知怎的就听得屏风那头老太太把莞初叫了畴昔,跟关煜说这是我的二孙媳,不说过门多久、膝下空空,只说也请关大夫给把评脉。
府里高低打理得井井有条,老太太夸,阮夫人也夸,闵夫人的脸上灿烂,也常往东院去说话。
东院的光辉并未压着西院落寞,江南谷米一案数额之巨、牵涉严峻,震惊朝堂,齐天睿以身家性命深切虎穴,功不成没;一介商贾之人的胆识与魄力也实在令人赞叹。定案后御史方简博曾亲笔上书为朝廷保举,要户部破格启用。本来一条宦途通坦,却怎奈齐天睿以身材抱恙为由相拒,不肯入仕为官,只经心本身的买卖。
看她恨恨地挑了小声儿,齐天睿也不敢强,只好搁了,又揽了她道,“一会儿我们登陆往娶福楼去,好好吃一顿,啊?”
……
……
一桩桩,一件件,齐家的日子谨慎又昌隆,仿佛统统都安妥,可看着黑漆漆的夜,莞初的内心不知怎的总感觉那里空落落的……
“不是!太太,我,那……”齐天睿现在那里还懂应对,口中竟是打起了磕绊。
起家洗漱,莞初已叮咛人从素芳苑给他取了衣裳来,一身新做的双丝金线宝蓝箭袖,非常喜庆。
三月。
“恭喜啊,天睿!”
看她失神的小模样好不幸,齐天睿的心也没处搁,“丫头!!”
春光明丽,湖面上波光粼粼,悠悠画舫泛在湖心,漾出一波波波纹。碧纱轻舞,跟着河柳飘飘,贵妃榻上,莞初将将被喂下一碗阿胶糯米粥,现在靠在他怀中,享用着那小风拂面的舒畅,听他半天不吭声,转头,才见此人锁着眉头,莞初忙问,“相公,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