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厨房的油烟子味儿,不洗别往我跟前儿凑啊。”

手从水中顺着他的发到颅顶,渐渐揉捏至太阳与百会穴,手指下着力,悄悄啄点。

浴房中熏着浴香,白雾腾腾、水汽环绕,恰是瞧不清,就听得里头懒懒一声,“出去吧。”

“啧!笨成如许!”齐天睿一掌控了她的右手腕子拽到了另一侧,“这不就行了,洗吧。”

“我不会。”

一句话真真要呕死她……

又是这么霸道,将才吃得汗流浃背的时候那神采红扑扑的刚觉着暖些,这一刻怕是又阴了。莞初迟疑了一下下,打起帘子。浴桶里蒸着热水,一旁有小架子、另有个小茶桌,只是不知何时抬进了一个竹躺椅,那人只穿了一条棉绸的里裤,四肢摊开卧在上头,雾气冉冉正熏得端倪迷离,这目光一眼瞥在她身上,浑身便扎了刺一样。

莞初咬牙,悄悄白了他一眼,谁让你非要把我摆成这副模样?一用力就要更近,再近不得了……

浴房在楼下隔间,莞月朔下了楼就见烟翠捧着一大摞烘好的棉手巾,红秀托着换洗的衣裳候在浴房外,一旁还站着水桃。听她下来,六只眼睛都瞅了过来,莞初正自迷惑儿水桃迎上来,悄声在莞初耳边道,“二奶奶,本来服侍爷的丫头早都超了年龄出府去了。现在爷返来了,老太太和太太又拨了我们几个过来,可爷总也不惯我们在跟前儿。您瞧,”说着水桃往浴房瞥了一眼,“爷叫奶奶出来服侍呢,可这今后洗头、擦身子,哪能都是奶奶您的活儿呢。”

“……嗯。”

桌上摊开着笔墨纸砚,齐天睿正看着一本薄薄的账册,手边是翻开盖子的茶盅,冉冉的热气。这是几本不能归入总薄的私帐,齐天睿一边合,一边做着标记。合好一册就递给身边的莞初,莞初照着那标记分门别类登在厚厚的账簿上。

两手在他两鬓,他在怀中,一低头,就是他的额头……

齐天睿被热气正蒸得舒畅,忽地觉着身边凉,展开眼,“你怎的跑那头儿去了?”

莞初含混应了一声,抱动手巾和衣裳往浴房去,脚步拖得沉,饶是晓得这门里头与浴桶小间儿还隔了屏风和帘子,仍然不由身打了个磕绊,定了定神才推开门走出来。

“这无妨,我今儿早晨就抄!”

“二爷叫二奶奶呢!”

“娘走了今后,爹爹去哪儿都得带着我。”莞初蘸蘸笔又低头,“也是累坠。”

齐天睿闻言不由欣喜,做庄票投沙船风险大,几凡农物都有虫害这一项,油豆向来利大,现在如果再减去此项包管,风险更小些,看来真得派人再往本地瞧瞧。看着丫头不觉露了笑,打趣儿道,“小小年纪,你倒哪儿都去过。”

“当真?”

六岁?如果如此,那他们这婚事岂不是十年前就定下了?阿谁时候他已经被老父撵了出去,这小丫头六岁就已经是他的妻了,不觉笑笑。

热气熏上来,齐天睿不觉倒吸了口冷气,一起风吹的额头,将才又狠出了汗,现在有些发紧,不觉两指捏着眉心。

莞初脸还未及红,脑筋便嗡的一声,可当着这些大丫头们的面如何说得奶奶我也未曾近身的话,只得咬着牙硬着头皮道,“无妨,我来。”

“热。”

“把外头的衣裳和袄儿脱了吧。”

莞初将将把围裙、头巾褪下,正洗动手,就听得楼下小丫头上来传话。不觉惊奇,将才他吃得直冒汗,口叫痛快又宽衣解怀,可贵豪放,却不想这一身利落的汗还没如何他本身倒先嫌弃了,吃完就要去沐浴。这如何才下去就叫她?

“相公,”

齐天睿嘴角一丝极难发觉的笑,“好。”

“嗯。”

“成。”

推荐阅读: 超品渔夫     修道之无极     大明最后一个狠人     仙王神医     影帝大大,甜到家!     恍若寒夜遇星辰     收魂使之转生遇见你     我可是神医啊     帝宠:农门锦绣妃     [综英美]我的日常又崩了     仙缘之风     盛世娇宠:偏偏不说我爱你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