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滑,摔了。”
现在,只想等她开口。
“相公你先睡,我还得一会儿。”
绵月踌躇了一下,将一旁的冷水盆换了上来。正要抬手服侍,却见那位爷已然走到女人身边,托起胳膊给她挽袖子。
小脸近近的,鼻息悄悄扑在他脸上,惨白的脸颊不见了常日的粉嫩,他抬手未及,一颗圆圆的泪珠儿滚着烛光落了下来,悄悄接住,凉凉的,滑入掌心……
“不怕挨板子?”
“相公……”
……
她木呆呆的,一句推委也没有,尽管盯着他的手和本身的袖口。
“不如何着?不怕老太太问?”
天将朦朦亮,莞月朔激灵醒过来,身边已经没了人,腾地坐起家没防备手支了身子,“嘶!”疼得咧嘴。
“哦,”她从速点头,“多谢相公惦记,家里都好。”
她抿了抿唇,“怕。”
并未觉出他语气的暴躁,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她不再粉饰,齐天睿略心喜,“丢了?丢哪儿了?”
齐天睿最不耐女人的泪,他不会劝,更不会哄,这泪便会弄得民气烦意乱。逗弄她玩耍多少兴趣,现在逗哭了也是无趣,心燥,竟是有种再不结束就更要出岔子的感受。不过,事已至此,该早早就着台阶往下走,毕竟,明日祭祖不成儿戏。
“抄经。”
莞初木呆呆地看着,一时云里雾里不辨其踪,耳边的声音似那日悄悄哼出的经曲,“盘下万产业铺的是九州行,当家掌柜的,就是你相公我。”
“哪家?”
“嗯。”
“年夜祭祖,各房都有,我昨儿没抄,今儿已经晚了。”
齐天睿蹙了蹙眉,“粼里,你不是回娘家了?”
“哦,等我从太太房里返来再换。”
“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
齐天睿一愣,连常日的应对都不知该如何,“你……”
外头的小时钟一点一点的,夜在走,眼看着天就要亮了,齐天睿长长嘘了口气,转过身对着她,轻声道,“丫头,”
不及他开口,帘子打起,绵月急仓促地出去手中抱着药匣子,“女人!快来,我瞧瞧。”
齐天睿最不喜这类失了策画的感受,一旦无措便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