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齐天睿笑笑,“随你。”
“手气啊!”齐天睿笑,“你不也说是手气么?”
“来来来!”
残局了。说是散家玩,各论胜负,实在这桌上都憋了一股子干劲要得那小元宝,三家早就同仇敌忾了,虎视眈眈地瞅着这怀里抱着媳妇儿、身子都靠不到桌前的农户。
秀婧秀雅明显白白地耍恶棍,天悦只在一旁乐,一个小金元宝,不得白不得。
齐天睿瞧了瞧怀中,“不可,这都软成泥鳅了,从背上滑下去还不给摔傻了。”
“那就输了,我这不还没掷呢?”
“嫂嫂,你不来?”齐天睿看向一旁的兰洙,“赢归去给孩子玩儿。”
“来,起来。”齐天睿伸手揽着她的肩想把她拢起来,岂料此人一倾斜全部靠进怀中,齐天睿干脆裹着她抱了盘起腿来,那人儿便似一只软趴趴的小猫儿卧在了膝头。一只手拢着怀中人,一只手够过桌上的骰盅,翻开瞧了瞧,低头,在她耳边暖声呵了道,“奉告相公,输了多少?”
两个小丫头本来就在炕上,这一听立即来了兴趣,跪直了身子嚷嚷道,“二哥!将才二嫂嫂可还欠着几吊钱呢!”
“嗯……输光了……”
莞初眯着眼,朦昏黄胧面前这张脸,“相公……”
传闻他在外头有相好的女人,初闻之时,兰洙并不惊奇,他离家立府早有光阴,没在外宅纳娶已然不易。本来不甚在乎,自从莞初进门,迟早昂首不见低头见,这清灵的女孩儿甚是灵巧可儿、招民气疼,就这么被扔在家中,不闻不问,兰洙想那外头的女人能拢获天睿的心必不是个俗物,许是仙颜又有才情,却仍然生不出涓滴怜悯之意,只心疼这府中新嫁便似守了活寡的小弟妹。现在看着天睿那副戏谑的模样,兰洙蹙了蹙眉,因道,“天睿,今儿是上元节,是我拉了莞初来跟姐妹们玩儿,你若怪怪嫂嫂便是。”
世人闻言都朝他怀里看去,那一个又软软地趴在他膝头,迷离这一双醉意,不知所云。秀婧秀雅这才乐了,“好!明儿就赢嫂子的!”
像俄然被针扎了似了,齐天睿有些僵……
“相公……”
“无妨。”
“嗤!”秀雅不屑,一把抓过骰盅好好地晃了晃,确认每一个骰子都翻了个儿,这才又递归去,“来吧。”
……
“再来再来!”
说着,本身竟是笑了,起了夜风,怀中小小一个颤抖,他就势收拢手臂越将怀中裹紧……
两个小丫头非常不对劲,却又不知该再如何赖,嘟嘟囔囔地去拿钱匣子,一旁的秀筠掩嘴儿笑个不住,“我早说了,不能跟二哥玩儿,偏不信!”
手指悄悄抚过那嘟嘟粉嫩的唇,“丫头,我公然也是醉了,怎的就想亲亲你?”说着本身笑了,“那我,可就真不是个东西了。”
未接兰洙的话,齐天睿长长吸口气,昂首环顾四周,懒声道,“是你们哪个把我家娘子灌成这德行的?”
怀中人似公然有了倚靠,那泣声越委曲,越颤,“娘……哥哥……他……他底子……不认得我了……”
齐天睿从袖中又摸出一颗小元宝,带了桌上的一并摆在两个小丫头面前,“来,一人一个,这是二哥给你们的压岁钱。”
齐天睿笑,“得了,赶明儿二叔送。”
兰洙瞪了眼,“半夜天了,你这是要做甚么?”
“哪能这一下子手气就好了??”
两双手,手心贴动手背,小手熏得酒热,大手带着外头的雪凉,相互贴了捂在一起,都觉适合,端起骰盅,晃了几下就搁下,翻开来,端端方正、标致的四点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