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折身出去,眨眼的工夫,果然提了两壶热水过来交给阿芒:“你们早些歇了吧,明儿我们寅初就要起来,然后寅正出发,不出不测的话,傍晚辰光就能到达崇塘了。”
丫头却有些不安,看着阿芒:“我们就决定跟着罗三爷一道去崇塘了吗?我怎的感觉不大对呢!”
阿芒点了点头,也道:“没有端方不成周遭,这世上凡事儿都得讲个端方,镖局也有镖局的端方。他们受人财帛,出门走镖,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独一的任务就是要包管店主拜托的银货安然。以是不管产生甚的事儿,他们都会以银货为重,这是他们的立品之本,所谓人在镖在。路见不平、拔刀互助,那是侠客的江湖豪情,却不是镖师可为的事儿。”
他记得那位罗三爷手里头也仿佛固执这么一根差未几模样的兵器,传闻镖师走镖都是马不离鞍甲不离身的,却不晓得他们出身何门何派……照事理说,既是如许稀有儿的镖局里走出来的总镖头,怎的也应当是江湖上响铛铛的人物,身怀绝技、名扬天下才是,他怎的能够没有传闻过!
少年人咧嘴一笑,拱手向阿芒回礼:“小兄弟不必多礼,你们叫我一声义十八就成了。”
一个个的俱是揣着一肚子的心机,义十八已经径直把他们带到了一间配房门口,有些抱愧地看了阿芒一眼:“递铺里一共就只要三间正房,三间配房同两间伙房,我们镖队将近五十人,占了两间正房两间配房,只能委曲你们在这挤一挤了。”
躬身施礼称谢:“小子梁芒觍颜多谢罗三爷仗义行仁!”
“不消耗事了,我们也带足了干粮的。”阿芒赶快婉拒道。
丫头多看了面前这个身材苗条、去处之间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少年人两眼,神采有些凝重,低下头去,不晓得在想些甚的。范老二的视野倒是悠长的落在了义十八手里固执的这根叫他说不进项目标兵器上,神采间尽是粉饰不住的猎奇。
阿芒从善如流,喊了声“十八兄。”
不必多言,阿芒抿了抿唇,心下已经有了定夺。
罗三爷笑了起来,伸手扶了他一把:“梁小友不必如此,出门在外,与人便利,与己便利。”说着又朝老铺总拱了拱手:“罗某喧宾夺主,接下来还要劳烦杨老代为全面才是。”
阿芒再次伸谢:“十八兄太客气了,能有一瓦庇之,我们兄弟已经感激不尽了。”
阿芒再三伸谢,垂手目送罗三爷同老铺总先行分开,又朝面前这位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人拱了拱手:“多有叨扰,梁芒在此先行谢过中间。”
义十八就拍了拍阿芒的肩膀:“那你们先安设,我去去就来。”
也不能说是疙瘩吧,可这队镖队方才还对他们被那些棚民进犯视若无睹,可现在又聘请他们一道上路,从冷血到热情,前后窜改也实在太大了些,不免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义十八就揽了他的肩膀,转过身去朝着范老二诸人一点头:“那就走吧,我先带你们去安设。”又问阿芒:“你们用饭了吗?还没顾得上吃的话我去给你们办理,不过我们出门在外,也没甚的好吃的,就是些馒头面饼,你们别嫌弃。”
说着朝着世人拱了拱手,阿芒亲身送他出的门,随后折身关上房门,就听到一片如释重负的吁气声。
又凑到阿芒身边,啧啧称奇:“你有没有细瞧那位罗三爷,文质彬彬一表人才,若不是穿戴缁衣马裤披着大氅,脸上胡子拉碴的,那里像是身怀绝技的总镖头,说是读书人我也信的。另有他们拿着的兵器,我竟从未曾见过!”
义十八就一点头:“那行!”也没有客气,却非常殷勤:“那待会我给你们提两壶热水,你们就着热水吃了饭,烫了脚,人就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