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三爷笑着摇了点头,先给阿芒诸人引见“一阵风”:“这是我侄儿,出身务本堂义房,自家排行十八,家里头都叫他义十八。你们年纪相仿,有甚的事儿,尽管同他说就是了。”又叮嘱他们:“天气不早了,你们安设好后就早些歇了吧!”
突如其来的聘请,饶是阿芒都有些不知所措,忽听“咳咳”一声,是范老二清嗓子的声音。
不必多言,阿芒抿了抿唇,心下已经有了定夺。
阿芒从善如流,喊了声“十八兄。”
也不能说是疙瘩吧,可这队镖队方才还对他们被那些棚民进犯视若无睹,可现在又聘请他们一道上路,从冷血到热情,前后窜改也实在太大了些,不免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消耗事了,我们也带足了干粮的。”阿芒赶快婉拒道。
说着就要引了阿芒诸人回递铺安设,一向站在罗三爷身后的“一阵风”跳了出来:“杨铺总,三叔,不必劳烦,我同这几位小兄弟年纪相仿,您二位尽管把他们交给我就是,我保管把他们安设的妥妥贴贴的。”
阿芒点了点头,也道:“没有端方不成周遭,这世上凡事儿都得讲个端方,镖局也有镖局的端方。他们受人财帛,出门走镖,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独一的任务就是要包管店主拜托的银货安然。以是不管产生甚的事儿,他们都会以银货为重,这是他们的立品之本,所谓人在镖在。路见不平、拔刀互助,那是侠客的江湖豪情,却不是镖师可为的事儿。”
这些个事理,丫头也懂,可内心头还是不免别扭,颖娘把果娘抱上木炕,给她擦脸擦手筹办用饭,目睹丫头仍旧沉默不语,就晓得他还未转过弯儿来,想了想,渐渐地把本身的设法奉告给他听:“实在不怪别人多思,我们本身想想,实在我们刚才那样,还真是挺像鸭媒头的。那位罗三爷还能聘请我们上路,实在是仗义行仁之人。”说着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也是有大聪明之人。”
说着折身出去,眨眼的工夫,果然提了两壶热水过来交给阿芒:“你们早些歇了吧,明儿我们寅初就要起来,然后寅正出发,不出不测的话,傍晚辰光就能到达崇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