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本日镇上有献羔祭韭,都有人从都城赶过来瞧热烈。你们如果不赶路,倒是能够看上一看。”柳牧热忱道,“沿着七银河再往东走上一炷香,景色最好。”
青羽接过,恰是那日唱词和乐谱,不觉欢颜。忍不住翻看起来,只觉词句别致,故事婉约,面前不由又见水袖婀娜,曲音迤逦。
青羽昂首一看,窗外一艘精彩的楼船,并头而行。船上模糊可见一群女子的身影,香脂云鬓,好不热烈。“怕是京中贵女出游呢……”一旁佩儿出声道。
“那是天然,”佩儿又为她添了新茶,“我们主事可也是京中四公子之一,虽不入宦途,但是多少闺中女子的心仪之人……”话未说完,觉着不当,忙忙止住,“诶,阿谁,我去取些点心,女人是不是有些饿了……”说罢仓促进了出去。
离珵奇妙在她面前拦了拦,“既然是我带出来的,天然由我顾问着,柳兄恐怕也没有怠慢的机遇。”
“好啊……”青羽昂首应道,见他目光通俗而暖和,嘴角风俗性地上扬,念及昨日湖畔,不觉面色泛红,垂了眼不再出声。
话音刚落,就闻声有人老远地唤他,“离公子,好久不见啊!”
青羽觉着那柳牧的神情里,闪闪动烁很有些深意,离珵假作不见,客气地回应:“柳兄这么忙,我们就不打搅了。顺道畴昔瞧瞧热烈,那些书柬还要劳烦柳兄装妥了。”
青羽猛的跌入他的怀中,却并未感觉涓滴冒昧,前所未有的放心与依靠感,在他有力的度量中更加清楚起来。她不自发靠在他胸前,心中如铅坠般的沉重,垂垂散去。
船舱里的青羽有些个迷惑,素闻京中王谢望族云集,却不知这些贵女竟都是如此落落风雅毫不避嫌。一旁佩儿抿嘴笑道:“这些个女人,多是朝廷武将参军都尉的贵女,不但言辞达雅,性子却也是开朗。本日约莫都是来看这司寒神的祭奠,因不在京中,也就不避讳甚么了……”
船行缓平,与河上的川流不息的各色船只擦身而过。行出没多远,忽闻内里一阵莺歌燕语笑语晏晏。
离珵将那手中折扇打了打,“既不是官府,也不是士大夫,这宅子的仆人不过是平头百姓。”见她一脸猜疑,浅笑道:“不过是个爱书成痴的。”
凌晨,佩儿将早食送入青羽的寝屋,见她坐在窗前入迷,未敢惊扰,悄悄掩门退出。
过了中午,车马就行到了京郊一处小镇。镇子里一条名唤七银河的水道,穿行其间。水道应是万安河的分支,水势亦是不小,河上来往船只也极是热烈。几人下了马车在镇上信步走了走,但见路边书坊林立,名字也都起的高雅,诸如松筹堂,小西馆,目耕楼……来往寻书的人,络绎不断,经常为了可贵的孤本争得面红耳赤。
离珵立在院门前,蓝楹低垂,碎了一地芳华。窗格里玉容清秀,或许是晨晖的勾描,她的颊上轻柔的粉色。
青羽一愣,见离珵的神采微微有些局促,他为她斟了茶,“我去看看,能够,赶上熟谙的了。”
离珵微微欠身,“离珵公事在身,恐怕不便。”
忽闻一女子出声唤道:“那边但是离公子的船?离公子可在船上?”
因着需装书,还要在外住上一夜,离珵备了三辆马车,除了佩儿,还带着几名酒保。
离珵见她忽而寂静,手足无措,低声道:“昨日,昨日离珵冒昧,小羽但是怨我……”
他将她的脸转向本身,“你是吃味了?”
离珵瞧她向那宅内张望,眼角挑了挑,“老头子,没甚么可看的。”
离珵忙道:“本来是裴女人,离珵眼拙了。只是,本日的确公事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