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缓平,与河上的川流不息的各色船只擦身而过。行出没多远,忽闻内里一阵莺歌燕语笑语晏晏。
青羽昂首一看,窗外一艘精彩的楼船,并头而行。船上模糊可见一群女子的身影,香脂云鬓,好不热烈。“怕是京中贵女出游呢……”一旁佩儿出声道。
“何事?”离珵的眼仍胶着在面前嫣红的脸颊,腔调已规复安静。
“公事?我们姐妹几个,明显瞥见公子的船舱里,坐着位模样生的极好的女人。敢问公子的公事究竟是甚么?”那一群莺莺燕燕立时笑成一团。
她只感觉脸烫的短长,这天实在热的短长……正想着,他的气味已将本身的唇齿间攻占……
话音刚落,就闻声有人老远地唤他,“离公子,好久不见啊!”
离珵微微欠身,“离珵公事在身,恐怕不便。”
船舱里的青羽有些个迷惑,素闻京中王谢望族云集,却不知这些贵女竟都是如此落落风雅毫不避嫌。一旁佩儿抿嘴笑道:“这些个女人,多是朝廷武将参军都尉的贵女,不但言辞达雅,性子却也是开朗。本日约莫都是来看这司寒神的祭奠,因不在京中,也就不避讳甚么了……”
半晌,见那船头水晶帘撩起,袅袅娜娜出来一群女子,钗环玉佩琳琅不断,一看便知是京中望族人家女子。领头的着小袖绿绮衫,系浅红纱长裙,黄地印花纱帔子随风摇摆,盈盈福了福,“离公子,还真是朱紫多忘事。”
二人辞了柳牧,沿河一起而行。佩儿自街边买了饮子,给二人消暑解渴。河上除了商船,垂垂也能看到些大户人家的画舫,四周垂着薄纱,被河风扬着。内里人影幢幢,丝弦之声模糊,想是携了家眷出来消夏。
离珵倒是心头大喜,移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小羽,你知我情意......”
“本日可愿随我去京郊逛逛?”离珵见她兴趣勃勃,问道。
离珵扶着她上船,“再远的处所也有,书院长年在官方购书,除了陆运的马车,天然另有水路上的船只。”
“好啊……”青羽昂首应道,见他目光通俗而暖和,嘴角风俗性地上扬,念及昨日湖畔,不觉面色泛红,垂了眼不再出声。
离珵接过收在袖中,青羽只瞥见上面一行清秀清雅的小楷。
离珵到了船头,出声唤他的是为侍女,见他出来又道:“公然是离公子!我家蜜斯想邀公子过来喝茶。”
离珵忙道:“本来是裴女人,离珵眼拙了。只是,本日的确公事在身……”
“主事......”屋外酒保一声轻唤,才让二人回过神来,仓猝分开。
那柳牧走到跟前,嘴上和离珵号召着,一双眼睛倒是搁在青羽面上,挪不开半分。“我说离公子,你说你带了这么仙颜的女人来我这里,竟然也不事前说一句,这如果怠慢了,我内心如何过得去呢……”
青羽扑哧一声笑出来,“如此立榜购书,还是第一次传闻,门内仆人看来是个很风趣的人。”
“对了,本日镇上有献羔祭韭,都有人从都城赶过来瞧热烈。你们如果不赶路,倒是能够看上一看。”柳牧热忱道,“沿着七银河再往东走上一炷香,景色最好。”
青羽面前夏色厚重,满目翠绿郁郁,脑海中却皆是昨日傍晚湖畔,他的气味与班驳的光影。另有甚么在心底深处沉沉的压着,却看不清楚。
柳牧从怀里取出一份信笺,“人能够不见,东西你得拿着。我这都揣着好些光阴了,原筹算过几日入京的时候捎给你,今儿恰好,就给你了。”
离珵脸变得也是非常快,忙迎上前拱手道:“柳牧兄,久违久违。”
离珵瞧她向那宅内张望,眼角挑了挑,“老头子,没甚么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