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一片烟气氤氲,红色如水滴般的花苞漫山遍野,直向那雾色深重中而去……有甚么在脑中浮游而过……
前面带路的脚步不断,带着她入了池畔一间配房,刚坐定就有侍女入来奉茶,随后退出,便只余青羽一人独坐其间。
青羽只觉落入冰窟,浑身刺痛,仅存的认识也在渐渐消逝,苗条的水草在身侧扭捏如明丽的舞姿。垂垂瞥见一些面庞和气象,仿佛格外熟谙,又仿佛从未见过……
“青......羽......自小住在山里......”。
“洛某美意聘请女人来别院叙谈,谁知她出错落水,正欲施救。”洛秦定神道。
她俄然想起一事,赤脚跑出屋外,执了小铲,蹲在院里南角桃树下挖起来。不久,闻声清脆的碰击声,改用手刨土,很快暴露一只瓦坛。
见她用木勺舀了就往嘴里送,才出声道,“好东西一小我享用?”
过了一段游廊,穿过一扇新月门,面前豁然开畅,庭中一棵巨树,很有参天之势,古藤低垂,前临池水,虽清澈见底,却透着幽绿之色,除了些蔓生的水草,水中并无活物。站在池边只觉彻骨的寒意阴冷,青羽不觉一个颤抖。
青羽见他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暖和,伸手摸着他的脸,“你不是来了吗?我不是没事么?”水雾中他的面庞并不清楚,但是她内心翻滚起莫名的情感,或许真的有上辈子,为甚么感觉此番景象如此熟谙,与他是不是在那里相遇过……
青羽愣住,这事那日说过就没再放在心上,也没奉告离珵。他前脚刚走,洛秦后脚就来,该去还是不该去?
“洛大人真是汲引了,书院里人才济济,我不过是书院里极浅显的一个。”
游移间,一名看似管家的男人上前道:“青羽女人,请随我入内,大人叮咛,让女人先小憩半晌,自有人领去讲习之地。”
“哦?那我非要喝呢?”见他笑得很伤害,青羽内心一个格登,唇间已被他密密实实地封住。她诱人的气味合着新酒的芳香,令人沉浸,胶葛间令人失了灵魂。
青羽垂目并不理睬,洛青也不恼,放动手中茶盏,起家坐到她的身边,将她的右手握起,软滑如脂却冰冷。见她满眼怒意,又缓缓放下。
她下认识伸手,搂住他的后颈。只感觉他猛得顿住,气味逗留在她的耳畔,他哑声道,“小羽,我能够么……”
她一惊,公然感觉周身有力,垂垂面前灰蒙起来,“你堂堂上书院少卿,岂可如此?”
洛秦正看得出神,猛闻声身后一人喝道:“洛大人是要暗害性命?”
“女人不要曲解了,洛某只是猎奇女人的出身,想和女人好好聊聊罢了,并无歹意。”说罢走到她身前,“女人但是浑身有力?我扶你去内里水亭一坐,吹吹风可好?”
青羽用极力量想要躲开,倒是徒劳。
她吃力地昂首,看到的是他又急又怒的神情。
洛秦下巴微微上扬,“既然来到别院,青羽女人还是客随主便比较好。”
洛秦俄然靠近,将她额前乱发撩起,“女人只怕是极不浅显的。”
正胡思乱想,有酒保入了院中,“青羽女人,洛大人差人来请女人前去西郊别院,车马已侯在东南门外。”
霜序正欲将青羽端起的茶盏翻倾了,被人抓住了手,她转头一看,烦恼道:“你安知我在这儿?为甚么不帮她?”??三微面色不太都雅,“不是和你说过,这处所不能来!”
青羽从他脸上看不出半分报歉的意义,也不好恼他,“洛大人事件繁忙,遣人领我前去就好。”
青羽一盏茶喝完也不见人影,正欲起家出门探看,有人步入屋来。一身暗蟒纹紫袍,腰间一条金玉带,上面坠了一块外型独特的玉佩。因背着光,稍许才看清,来人恰是洛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