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俄然想起一事,赤脚跑出屋外,执了小铲,蹲在院里南角桃树下挖起来。不久,闻声清脆的碰击声,改用手刨土,很快暴露一只瓦坛。
她一惊,公然感觉周身有力,垂垂面前灰蒙起来,“你堂堂上书院少卿,岂可如此?”
洛秦浅笑,“既然如此,我来助你回想一二。”说罢从案上瓷碟中取了一颗药丸,塞入她的口中。纵使她冒死抵当,那药丸入了口马上化开,刹时入喉。洛秦又回身取了香勺,将那案上香盆里香烬稍稍翻了翻。
“没有……”话没说完,她就一个颤抖。三微仓猝握了她的手,已是冰冷,再未几言,半晌间二人已没了踪迹。
水亭在池水中心,一座九曲意阑桥与岸上相连。洛秦将她置于庭中软榻之上,本身坐在劈面矮几以后,斟了一杯茶,嘴角第一次闪现淡淡的笑意。
离珵见她本来惨白的面庞总算有了些色彩,湿漉漉的长发卷曲着,轻柔地伏在脸侧,双唇莹润,眼中仿佛山泉清透又似遍野山花瑰丽。他谨慎地吻住她,在她柔嫩芳香的唇瓣上流连再三。
洛秦取出帕子为她谨慎拭去额上汗滴,“很快就没事了,你好好想想”
洛青见她仿佛不经寒意,有些不测,“女人怕冷?”
“女人不要曲解了,洛某只是猎奇女人的出身,想和女人好好聊聊罢了,并无歹意。”说罢走到她身前,“女人但是浑身有力?我扶你去内里水亭一坐,吹吹风可好?”
离珵很快在水草间寻到青羽,将她揽入怀中,敏捷浮出水面。她已是面色惨白,几无气味。
“嗯,车马已经在外候着了。”他迷恋她的容颜,用指尖细细摩挲她的眉眼和唇角。
“甚么如何办?”她绯红着脸,抬眼瞅着他。
屋内陈列极其简朴,明显仲夏之季,屋内倒是寒意重重,让她更加不安闲起来。
“哦?那我非要喝呢?”见他笑得很伤害,青羽内心一个格登,唇间已被他密密实实地封住。她诱人的气味合着新酒的芳香,令人沉浸,胶葛间令人失了灵魂。
“以洛大人神通,会查不到我的来源?”她只觉认识垂垂恍惚,挣扎着试图保持复苏。
洛秦俄然靠近,将她额前乱发撩起,“女人只怕是极不浅显的。”
青羽见他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暖和,伸手摸着他的脸,“你不是来了吗?我不是没事么?”水雾中他的面庞并不清楚,但是她内心翻滚起莫名的情感,或许真的有上辈子,为甚么感觉此番景象如此熟谙,与他是不是在那里相遇过……
青羽不再有疑,换了衣衫便随那酒保出了东南门,公然有马车侯在门外。侍从几人皆气度不凡,马车虽其貌不扬,细看倒是极其讲求。车内更是豪华,小案坐席皆为上乘檀木,铺了锦缎软绸,车内淡淡墨香如有若无。
直到酒保在院外出声,他才不舍拜别。
仓猝回身,面前倒是离珵急怒的面庞。未及开口,离珵已超出他身前,跃入池中。他方要禁止,另一人伸手将他拦住。“洛大人见死不救也就算了,莫非还要禁止?”傅隐的肝火已到极致。
青羽心下急怒倒是转动不得,庭亭中寒意更盛,不觉微微瑟缩。
“不是西郊别院么,宫中停止讲学的一处院子。”青羽有些懵。
“你敢!本想拿些给你,现在不必了。”她佯怒。
洛秦抓在阑干上的手,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眼睛是一瞬也不敢分开水下绝伦的身影。
院内亭台楼阁看似浅显,途径石山和树灌的位置,却总有些说不出的独特。仿佛模糊含着阵法,却有不甚清楚。青羽一起跟着,一起揣摩,始终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