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意一出来,就见那主仆三人在朝阳下红十足着脸,额上一层薄汗,活泼又精力。
“工部衙门里的同僚。”
抚冬颤声道:“女人,如许不铛铛吧?转头如何交代呀?”
提及杨昔豫,顾云锦的眼底闪过一丝讨厌。
顾云锦不奇怪跟杨昔豫说。
杨氏不是要坏她名声吗?不是想让人说她父母双亡、继母病弱吗?
徐令意拽着她,问道:“你要寻他摊开来讲?”
目光落在字帖上,魏氏眼睛一亮:“自华书社的老先生指明给你的?那必然要练得好好的,这是长脸的事儿,下月阮二女人办品字会,你必然要出出风头,让人晓得你也是有才调的。”
顾云锦砸得缓慢,余光瞥见门边时不时探出去的脑袋,一张张脸纠结着,想出去劝,又不敢来招惹气头上的她。
顾云锦也瞧见了她,大朝晨的,必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归正,那些名声都是身外物了。
一番话,别说念夏和抚冬,连兰苑里其他婆子都感觉过分了。
“你如何说的?”魏氏顺着问了句。
魏氏一听,不但没顺气,反而更加难过了,叹道:“他是他,你是你,一样的先生教出来的门生,你如何就输了他这么多呢?你姐姐今后还要靠你的,你可争气些。本日不准调皮,拿着你的词作给先生看看,让他指导指导。”
有了好才调好名声,或许,能再有好机遇吧。
“黑着脸做甚么?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顾云锦一面擦汗,一面问她。
顾云锦径直进了书房,摆布看了两眼,道:“砸!都给我砸了!”
“我去趟兰苑。”徐令意回身就走。
念夏是个听话的,抓起大案上的镇纸就重重往地上摔,动静大得抚冬直颤抖。
抚冬不肯掉队,也跟着练。
顾云锦冲进了杨昔豫的院子,留守的小厮一脸莫名,拦不敢拦,劝又不晓得如何劝。
“一边去!”念夏手劲大,一掌就把小厮退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徐令意追了两步,在二门上停了。
真不脱手,指不定顾云锦还要不信赖她,那真是两端不奉迎,亏大发了。
有长平县主的赏花宴拦在前头,顾云锦闹得再过分,杨氏也不能把她如何样,反过来是杨氏要谨慎应对,免得她在赏花宴上胡胡说话。
魏氏拉着徐令意,仔细心细问了。
杨昔豫有嘴,她也有嘴,她另有拳头呢!
“哪家客人?”顾云锦问了声。
话虽如此,魏氏还是揪心得短长。
顾云锦也不挑,拿到甚么是甚么,噼里啪啦一阵响,引得很多仆向来看。
她先舍了去,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且看看杨氏还如何折腾!
对于杨氏和杨昔豫,若不能抓到把柄叫他们没法翻身,斩草除根,那就只要让他们投鼠忌器。
念夏一溜儿去了,很快又返来,禀道:“豫二爷出府去了,只要大老爷在府里见客。”
您不消担忧云锦被大伯娘哄几句就应下嫁去杨家。”
这么一想,抚冬也不管了,跟上念夏的步子,甚么顺手砸甚么。
杨氏和杨昔豫姑侄两人,真是一环扣一环的,既让旁人觉得她跟杨昔豫青梅竹马、早已有了默契,又要坏她名誉,让她除了杨家无处可去。
顾云锦只感觉火气蹭蹭地往上冒,这事儿还真像杨昔豫做出来的,要不是徐令意奉告她,她还被瞒在鼓里,生生吃这么个哑巴亏。
徐令意不想多谈婚事,以练字为由,请魏氏归去了。
魏氏存了苦衷,一宿都没睡结壮,翌日一早,就拦下了来问安的徐令澜。
“昨日词会,你作的词如何?可得了几声夸奖?”魏氏问道。
顾云锦弯了弯唇,恰好,有人登门来看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