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实在是没死在岭北、反而一朝回到十年前,但徐令婕不晓得,觉得她说的是落水没死。
“昨日嫂嫂来,说太太这几日病了,我本日归去瞧瞧她。”顾云锦道。
这就吓着了?真没意义。
发觉到徐令婕的身子僵住了,顾云锦松开了她。
昨日醒来,因她是“病人”,杨氏不准她吃油腻之物,只让人熬了粥,备了些清口小菜。
侍郎府到北三胡同,渐渐走路也就不到两刻钟。
“宁国公府的小公爷前几日回京了,也不晓得又做了甚么,得了皇上一堆犒赏,我兄弟守宫门,他说那犒赏光用车拉,就好几车呢。”
可现在,顾云锦竟然说她“老练”?说是“小孩子把戏”?
“人家是皇上的亲外甥,赏多少都不奇特!你们也不想想小公爷的亲娘是谁,安阳长公主啊!最受先帝爷喜好的了。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儿子,皇上能不正视?”
念夏笑道:“女人想吃他家的点心?”
“你去看姑母?”徐令婕追了几步,略有些气喘,“你走这么快做甚么?又不是赶着投胎去。”
徐家甚么时候抱上这么一根大腿了?如何她十年前、十年后都不晓得呢?
徐令意在不远处把刚才的动静都看在眼中,她不疾不徐走上前,道:“真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话音未落,徐令婕一回身就跑了。
“老练!”顾云锦撇了撇嘴,“我才不会用这么无聊的体例对于你呢!你推我一回,我再推你一回,没丁点意义,小孩子把戏。”
自从那年离京,顾云锦有三年多没见过都会繁华了,就这么看东街上的铺子商户,都叫她生出些感慨来。
大家各心机,只徐老太爷松了口气,挥手道:“去吧去吧,记得早些返来。”
外头的扳谈声传入轿内,顾云锦起先听着还不上心,直到听到了这儿,她一个激灵坐直了。
顾云锦没再理徐令婕,带着念夏分开。
顾云锦才不管闵老太太说甚么呢,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徐老太爷一眼。
话音一落,徐令婕的神采又白了,她想起方才在屋里的阿谁阴测测的眼神,饶是站在阳光下,都叫她脖颈发凉。
顾云锦似笑非笑:“我赶着投好胎,地府不收我啊。”
念夏的眼睛晶晶亮:“那您是挺威风的,二女人都被您吓傻了。”
“可我瞥见临死的模样了呀,”顾云锦抬高了声音,附耳畴昔恐吓徐令婕,“真的,魂儿都飞起来了……”
徐老太爷摸着玉扳指,一副揪心又无法的模样。
一通瞎掰乱造,吓得本就心虚的徐令婕双腿直颤抖抖。
用料足、放油多,一口下去,香得不得了。
只不过,推人落水那等不好的事儿,徐令婕都做了,竟然还怕她说些不好听的。
“念夏,”顾云锦唤了声,道,“前头颠末素香楼时停一停。”
她悄悄道。
徐令婕呼吸一窒。
她倒不担忧杨氏这几日都不给她开荤,真吃不上,她就去跟徐令婕拼一桌子,徐令婕莫非还敢赶她出来?
“可我传闻,昨日徐侍郎府宴客,小公爷去徐家了,徐家祖坟冒烟了吧?如何就入了小公爷的眼了?”
素香楼的点心,就是她的心头好。
“多买些,要分太太和嫂嫂,还要带回兰苑收起来。”顾云锦叮咛道。
“胡说甚么呢,就那么一会儿,喝了几口水,那里能死了?”徐令婕讪讪,“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你可别再说那些渗人的话了,不好的。”
徐令婕的小脸惨白,声音都带颤:“你说的都是甚么呀!我先归去了!”
岭北的庄子里哪有甚么好吃的?一年到头,可贵开顿荤腥,她们主仆两人身无长物,想本身掏银子去吃些好的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