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顾云锦唤了声，道，“前头颠末素香楼时停一停。”
固然她只比顾云锦大几个月，但两人相处，她一向都是当姐姐的那一个。
她说的实在是没死在岭北、反而一朝回到十年前，但徐令婕不晓得，觉得她说的是落水没死。
“昨日嫂嫂来，说太太这几日病了，我本日归去瞧瞧她。”顾云锦道。
肩舆落在素香楼外头，念夏出来买点心，顾云锦闻着香气等待。
顾云锦没忍住，嗤笑出声。
徐令婕瞪着眼睛，没吱声。
徐令婕一股子堵在胸口，咬牙道：“你现在这模样，太卤莽了！尽逞口上威风！”
“人家是皇上的亲外甥，赏多少都不奇特！你们也不想想小公爷的亲娘是谁，安阳长公主啊！最受先帝爷喜好的了。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儿子，皇上能不正视？”
顾云锦笑弯了眼。
念夏笑道：“女人想吃他家的点心？”
可现在，顾云锦竟然说她“老练”？说是“小孩子把戏”？
等走得远了，念夏才出口戳穿：“女人，不是奴婢小瞧您，您那一拳头下去，必定不会流鼻血。”
徐令意那里看不出她在虚张阵容，不由笑得和顺：“池边也不算湿滑，你既然没推她，那必定是有淹死鬼了，它好不轻易寻了个抵命的，你又喊着把云锦救起来，坏了它的功德。你千万把稳些，别被它拖走了。”
侍郎府到北三胡同，渐渐走路也就不到两刻钟。
“没有推她，你别信她胡说！”徐令婕唬了一跳，抬声道。
顾云锦刚出了仙鹤堂，就闻声身后一阵脚步声，她转头看去，见是徐令婕追了出来，不由挑了挑眉。
外头的扳谈声传入轿内，顾云锦起先听着还不上心，直到听到了这儿，她一个激灵坐直了。
昨日醒来，因她是“病人”，杨氏不准她吃油腻之物，只让人熬了粥，备了些清口小菜。
顾云锦才不管闵老太太说甚么呢，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徐老太爷一眼。
这就吓着了？真没意义。
她教顾云锦端方，让她改了那些粗鄙气味，顾云锦畴前听话，徐令婕说甚么就是甚么，这叫徐令婕对劲极了。
另一厢，直到顾云锦走得没影了，徐令婕才回过神来。
念夏的眼睛晶晶亮：“那您是挺威风的，二女人都被您吓傻了。”
话音未落，徐令婕一回身就跑了。
用料足、放油多，一口下去，香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