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杨氏就不由妒忌让徐驰言听计从的魏氏。
顾云锦接过银票,收到了荷包里:“大舅娘,您别怪我发言不好听。老太太对石氏老太太的心结太久了,那些东西摆在库房里,悠长不见光,没有石瑛也会有别人。总不能我十天半个月就开库房点一回吧?”
饶是如此,徐砚都不以为他母亲是个胡涂蛋,乃至在杨氏报告时,下认识地给闵老太太寻摆脱的来由。
自打前回王家起了忏悔的意义,她就想过,这门婚事大略是不成了的,是徐驰和魏氏不甘心,去仙鹤堂里闹了一场,想让徐砚出马回转一番。
如果她不能从闵老太太手里把东西挖出来,顾云锦又要跳起来打这个伤阿谁了?
杨氏嗤笑一声,也不晓得是在笑顾云锦揣着明白装胡涂,还是笑她不懂母子、伉俪之间的干系,笑过了,又颇觉无法地摇了点头。
哪怕徐砚应下了去问问王家,但日子一每天畴昔,徐令意已然是不抱但愿了。
“我再跟老太太筹议筹议。”杨氏感喟道。
徐令意的眉头皱了皱。
揪不到杨昔豫的小辫子,哪怕顾云锦带着石氏老太太的嫁奁回了北三胡同,她都怕被他给烦死。
徐令意不看好这场戏,魏氏却还存了最后的念想,做女儿的不忍心突破母亲的这点奢念,徐令意便没有说穿过。
“辛苦大舅娘了,”顾云锦用心装胡涂,“这事儿清清楚楚的,娘舅是个明白人,舅娘跟他一说,他必定就明白了,大舅娘如何措置石瑛,娘舅都不会拦着的。”
杨昔豫和石瑛的那点儿破事还没揭开呢,这就把石瑛打发得远远的了,万一杨昔豫不再跟石瑛来往,那可如何办?
这算甚么?打一棒子给了颗枣子?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魏氏见她心不在焉,又顺着安抚几句。
顾云锦这一个月来,真是越来越成心机了。
勉强挤出笑容来,魏氏柔声欣喜道:“你别多想,哪怕是为了你伯父,你伯母都不会让人去外头胡说话的,甭管石瑛做了甚么,总归是瞒得死死的。
“来了?”杨氏的声音有些哑,“就为了老太太跟石瑛的事儿,舅娘跟你娘舅说了一早晨。”
徐令意回过神来,道:“母亲才莫要多想,王家既然没阿谁意义,又何必上赶着一遍遍去问呢?他们看不上我们罢了,我不想叫人看低了。”
为了清净日子,必须一巴掌拍倒。
前回徐令意瞧她在仙鹤堂外恐吓徐令婕,此次她竟当着闵老太太的面动了石瑛,这个“动”并非逞口舌之勇,而是闹出了血的。
顾云锦笑盈盈出了侍郎府,坐肩舆回北三胡同。
一样是兄弟俩,如何就天差地别了呢!
一屋子死物,偏生出这些事来,要杨氏说,从速都拉到北三胡同里,免很多肇事端。
王大人那边是没给准话,但没应不也就是没回绝吗?那王琅未说亲,等再过些光阴,让你伯父细心问问人家意义。”
顾云锦闻言就笑了,她那里不晓得杨氏的意义,杨氏说得明显白白的,是要她承情。
杨氏似是一夜没睡安稳,眼下一片青,正让画竹拿粉一点点往上遮。
可惜当时没在仙鹤堂里,没瞧见顾云锦发威的模样,徐令意是真的猎奇极了。
真传些动静出去,就算腐败时、石氏老太太的供桌摆在了青柳胡同口,叩拜时引了邻居们都出来看,那也不及这一桩短长。
这并非杞人忧天,畴前事发时,杨氏就诘问过他,杨昔豫的意义是石瑛颇受闵老太太信赖,能拿到很多好处。
杨氏的唇角一抽,几近气得笑出来。
杨氏拍了拍顾云锦的手背,她岂会不知顾云锦就盯着那些陪嫁了,本来她能作壁上观,但此中要牵涉徐砚,杨氏就不得不替顾云锦拿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