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笑意更深了：“大开口的是德隆，我晓得您手头紧，就直接跟大舅娘要了，免得您再问大舅娘讨一回。”
“我说了，我没让人当她那点东西，”闵老太太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都带着火气，“我不愁吃不愁穿的，我吃饱了没事做我让人拿出去当！
杨氏也不管闵老太太说甚么，她以歹意推断对方，不管老太太如何辩白，杨氏都不信。
杨氏扫了一眼屋里人，这也就是在仙鹤堂了，她没带几小我，如果在她的地盘上，早把石瑛拖出去了。
经理、朝奉、票台、折货，但凡是经手了的，哪个不要塞够了好处，免得人家说一两句出去的。
等杨氏让人把石瑛拖下去了，顾云锦才出声唤她：“大舅娘，那簪子既然是石氏老太太的东西，总不好流落到别人手里吧？”
磕了白磕，比叩首还让闵老太太愤懑。
她只盯着石瑛。
闵老太太还一个劲儿地说东骂西的，顾云锦涓滴不怕，她在岭北那几年，一本端庄端架子、骂人都不带脏字的官家老太太，她半个都没见过，但张口骂街、撸着袖子干架，别说是砸鞋子了，拿着刀子就冲出去的农妇，她见多了。
她还挺喜好这块帕子的，早晓得明天要脱手，她就不带这块了，这下弄脏了呢。
“奴、奴婢……”石瑛的声音抖得短长。
杨氏只感觉血气冲脑，面前都发黑了。
可不管多恨多不甘心，本年都大办了，都让她的儿子给石氏跪下了。
石瑛又深知闵老太太的性子，本日这一桩，老太太必然会记恨顾云锦没事谋事，她不会轻信甚么运气、偶合，她只会想，这都是顾云锦在兴风作浪，又或是小丫头电影没阿谁本领，是杨氏在用这把刀子借机发难。
认了罪，挨了罚，石瑛必定会被杨氏赶出府去，但杨氏为了脸面，不会鼓吹石瑛做了甚么，反而会想方设法瞒得紧紧的。
杨氏提着的心落下去了，她并不在乎事情到底如何、石瑛说得是真是假，只要把闵老太太摘出去就行了。
顾云锦没说话，提着茶壶往手中的帕子上倒了些水，慢条斯理地擦动手指，等把沾到了血迹都擦洁净了，她才可惜地淡淡叹了一口气。
“狮子大开口！”闵老太太骂道。
府里高低，会保石瑛的只要闵老太太，石瑛毫不能把老太太拖下水，和老太太对证，那是自寻死路。
见此，顾云锦想，应当给石瑛鼓掌，夸一夸她阐发利弊的敏捷和精确。
把当票给德隆送归去时，老太太您觉得要再添多少银子去堵人家的嘴？
闵老太太见不得身边人被杨氏这般难堪，道：“交代甚么？这就定了罪了？衙门里都没这么断案的！你说了不算！”
死局里找活路，这门路辟得还真不错。
“是、是奴婢偷偷拿出去的，老太太一点也不晓得，奴婢都是背着老太太做的，都是奴婢一小我的错，”石瑛边说边哭，“奴婢贪财，做了错事，请太太惩罚。”
一番话说得闵老太太面红耳赤，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顾云锦却上高低下打量着石瑛，她神采虽悲戚痛苦，但在杨氏不重视的时候，石瑛的唇角有一闪而过的嘲笑。
杨氏揉了揉眉心，道：“是该拿返来。”
为了徐砚的出息，闵老太太都忍下来了，但面前，好处没看到，又生出窜改。
还真真假假指模，我看就是这小丫头电影说瞎话，要弄出点事情来！
让徐砚稳稳铛铛坐在侍郎的位子上，这对她、对杨家都太首要了，杨氏决不答应再生变故。
杨氏一愣。
她扶着桌面站稳了，再没给闵老太太留颜面，直接道：“我说了不算，那等老太爷、老爷回府了，再来算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