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苗去镇上卖吃食了,同三弟家的小子一起,怕是要傍晚才气返来。”吕氏笑了笑,将手中洗好的枣子递给姚氏:“树上的枣子,嫂子尝尝,甜的很。”
“弟妹,香苗不在家中?”姚氏猛地想起,这过来了一会儿了,并不见沈香苗的身影。
声声响起,吕氏抬了头,瞧见院子外头站了一名中年的妇人。
长得端庄娟秀,一张脸虽说有了光阴的陈迹,却保养恰当,一身湖蓝色的衣裙,外头桦色缎面的褙子,上头还绣了细碎的月色小花,头上更是别了两根纯银的簪子。
“弟妹先别忙着推让。”姚氏微微一笑,拉着吕氏的手道:“嫂子我今儿个来,也是有事来找弟妹筹议……”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外头又有人喊:“福才家的,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垂垂入秋,枣树上的枣子现在快长够了时候,甜味垂垂散了出来,虽说还不泛红,但摘了下来咬在嘴里也是嘎嘣脆甜。
再瞧吕氏本人,虽说看起来有些荏弱,身上穿的是半旧不新的粗布衣裳,但洗的是干清干净,裙边处有几块小布丁,却不像是平常妇人那般方刚正正的补上去,反而是有了花腔,咋眼一看觉得是决计那样缝上去的,打远了瞧更是绣上去的花……
姚氏接了过来,并没有吃,临时放到了一边。
那面前的妇人,便是苏文清的夫人,姚氏了。
吕氏笑道:“方才来了位客人,大娘找我有事?”
“既是你有客人,那你先和她说话,我到屋子里头去等你会儿?”马大娘脸上笑意不减,满脸的褶子都成了一朵金丝菊普通。
“哎。”吕氏应了一声,在一旁坐下,笑了笑道:“还劳烦您亲身跑一趟,如果有甚么事儿,让文忠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去便是了。”
第二日,吃完早餐,东西都装了车,沈福海扬了手中的鞭子,那牛便哞的一声拉了车子走。
“这可使不得。”吕氏仓猝推让:“文忠在书院里头读书,常日里已是给先生添了很多的费事,让先生劳心劳力的,本该是我们去送些吃食给先生和妇人补补身子,哪能反了过来?这东西,可千万收不得……”
“早说这句话不就早好了嘛。”沈平和笑意更浓:“不过这会儿倒是也不晚,孩儿她娘,这事儿你便是筹措筹措吧。”
沈来福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这会儿倒是低了头:“我听爹的。”
“这事儿啊,就得亲身跑一趟才成。”姚氏笑眯眯的说道,将放在桌上那捆扎的方刚正正的纸包往前推了推:“这是闺女从县城里头带返来的,蜜角、蜜饯啥的,瞧着模样奇怪,我今儿个特地给带过来,转头拿给香苗、文忠一起吃。”
吕氏便感觉轻松了一些,叫了一声“嫂子”后,迎姚氏在院子里头做下,从速倒了杯茶,拿了些点心来接待。
“恰是。”吕氏点了头,迷惑的问道:“不知夫人……”
既是如此,那她养出来的女儿,该当也不会差的。
大槐树村的教书先生,那便是苏文清了。
“你们路上慢着些,早些返来。”吕氏如平常普通叮咛了两句,冲三小我挥了挥手。
“福才家的。”院子外头,猛地响起了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
“要说有事,还真是有事……”马大娘抿着嘴笑了又笑:“不过是功德,是丧事!”
马大娘倒是笑嘻嘻的要往屋子里走,可斜眼瞧见院子里头那妇人的穿戴另有桌子那些看似糕饼点心的东西时,却又改了口:“这屋子里头闷的很,我看着我还是在院子里坐会儿吧,福才家的,你先忙你的就好。”
这笑的这么短长,让吕氏更加有些迷惑了。
“光驾,叨教这但是沈文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