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钦讥道:“原是鄙人眼拙,竟未认出赫连将军,公然见面不如闻名。”
“这下糟了。”徐玉钦不敢设想,如果让卫雁晓得,卫姜下落不明存亡不知,她该担忧成甚么样?
赫连郡笑道:“你们读书人最喜玩这些笔墨工夫,吾不与你啰嗦,你若不忿,何不刀剑指教?”
一个多月以来,她住在景兰苑里,离冯氏的院子不远,却只见了徐玉钦两回。
赫连郡嘲笑道:“小白脸,你来得如许晚,不是被吾的马儿惊着了吧?”
那赫连郡甚感无趣,又去调侃旁人。不止翰林院掌院学士,国子监祭酒等人被他嘲弄,就连吕太傅,也被他说成了“没用的文人”。(未完待续。)
“傻瓜。”他将她拥住,凑在她耳畔呢喃,“你是我的老婆,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做甚么?”
婢女们守在廊下,见他过来,俱蹲身施礼。徐玉钦朝里走去,见一人坐在琴台前,背对着他。徐玉钦轻声唤道:“雁妹……”
徐玉钦不欲在人前与他辩论,歉然道,“下官失礼。”
徐玉钦刚走出宫门,就见郑泽明等在外头,一见他来,将他扯到一旁,道:“玉钦,我听我大哥说,押送罪奴去汝南的那队人,被乱党劫了!”
见她不答,他有些不知所措:“你不喜好,我就……不如许了,你别活力……”
“不了。”卫雁点头,“现在我这个景况,不出去为好。”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出宫而去。
卫雁拂开珠帘,从内里走出来,鬓边一朵小小红色绢花。徐玉钦愤恨本身粗心,竟连表妹都没认出来,先入为主地觉得屋中操琴的必然是她。
回府后,徐玉钦先去看了卫雁。
一进入景兰苑,就听到屋里传来铮铮琴音。徐玉钦暗道:“她以琴音自遣,也好过竟日临窗伤怀。”
徐玉钦嘲笑道:“刀剑故可安国,诗文亦能兴邦,岂有高低之分?”
“徐郎,我该如何办?越是回想畴前,越感觉遗憾!我竟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你明显问过我的,要不要见他,可我当时满心都是恨意,我不想见他!等他走了,再也没机遇晤他时,才想起小时候,他是至心的心疼我、宠着我的!我因为母亲的事恨他,我却忘了,我之所以是我,不但源于我母亲一人,我的身材里也流着他的血!他是我父亲!是我的嫡亲之人!徐郎,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为我捐躯了那么多,可我却甚么都不能回报给你!”
赫连郡托着下巴瞧着他的背影,笑道:“这小白脸傲气得很呐。”
徐玉钦红着脸道:“表妹,你勿乱言语,不怕卫蜜斯恼你么?”
徐玉钦笑道:“已全好了!不必担忧。待过些光阴,我带你出去逛逛。你还未拜祭过卫大人……”他已叫人将她父亲、祖母和蔡姨娘的尸身安葬,他猜她会想去拜祭。
郑泽明道:“人都劫走了,存亡不知。死了好些个官兵,只剩了两小我,说是反贼特命他们回京向皇上复命,说要叫皇上晓得,海文王的公理之师已踏入了中原要地!”
徐玉钦道:“你别理睬旁人,向晚,我们坐着小车出去。”
“别傻了。雁妹。莫非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个挟恩望报、趁人之危的小人么?”他抬起她的脸,浅笑道,“我会等着你的,你放心肠为家人守孝。我会陪着你一起守。他是我的岳父大人呢!两年,我们等两年,再做伉俪,嗯?”
卫雁捂住脸,忍不住哭了出来,“徐郎,我父亲固然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没有他,就没有我!我想替他守孝,我……我……我不是不肯意,可……他毕竟骸骨未寒……”
悄悄一声“雁妹”,唤得又和顺又亲热,她倒但愿,他也这般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