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一怒,令殿中氛围更是冷凝。世人纷繁闭紧嘴巴,深怕被搅入纷争当中。赫连郡执掌天下最强的兵马,又有庆王、太皇太后、和孟家做后盾,气力绝对不容小觑。而鲁王,更是贵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这两人如果对上,瞬息间就能令风云变色、江山不稳。
可他们忘了,卫雁的身份只是一个布衣,哪有资格违背鲁王妃的号令?座中之人除了徐玉钦、霍志强,并无旁人晓得她的身份,就是有几个狐疑她身份的人也是不敢作准,她与世人初识,就令世人对她存有成见。一则是因着赫连郡不得民气的原因,二来,不过是因她决计打扮过后的面庞不甚超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如世人下认识地将姚新月的不当言行认作偶然之失,将郑紫歆的怒容冷脸当作崇高慎重,对样貌平淡的贾轻雪,较着就带着多少攻讦和不认同。
鲁王妃被当众斥责,不由涨红了脸,勉强笑道:“叔父真是错怪本妃了。本妃焉有厚此薄彼之意?不过是瞧着轻雪女人亲热,没当她是外人……”
姚新月向来以荏弱堪怜的姿势示人,提及话来委宛亲热,俄然抛出这么个题目,要那贾轻雪当众吹奏?是挑衅?是摧辱?是欲她出丑人前?
她咬着嘴唇,顿了顿,朝世人一一看畴昔,“民女只怕琴艺拙漏,有污众位大人清听,这才大胆相邀姚蜜斯一同了局。且,民女闻知,徐夫人在出阁之前,以一手丹青闻名九州,本日得见徐夫人真颜,非常倾慕,不知徐夫人可否同民女、姚蜜斯一同了局,指教一二?”
自她走入大殿那一刻起,就连一眼都未曾看向他。莫非她真的那么绝情,真的已经将他从心中完整抹去了吗?
她真的好狠心!(未完待续。)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鲁王妃向来仁善,却仿佛不如何待见这贾轻雪啊。转念一想,也是,人家到底是王府夜宴,所邀之人皆是王公贵族,贾轻雪一个官方小店的掌柜,就算是攀附于赫连郡,到底没名没分,凭甚么大咧咧地跟着呈现在大殿当中?并且颇带傲气,对鲁王殿下也不见很多么恭敬,难怪人家鲁王妃有所不满。
“赫连,你醉了!”鲁王轻声道,“来人,给安南侯奉上醒酒汤!”
正等着看好戏的世人不由微微绝望,本来是他们想多了。姚蜜斯端淑羞怯,岂是那等挑衅惹事之人?看来她只是猎奇那贾轻雪的琴艺,这才毫无机心肠说了请她弹琴的话来。
姚新月神采煞白,楚楚不幸地垂下头去。卫雁所言之语,恰是她之前的遁词,“心中倾慕对方风采,这才讲错发起”……,如果郑紫歆当场驳斥,岂不连她一同被打脸?
鲁王妃的眸中射出晶亮的光彩,带着鼓励的意味对姚新月笑了笑,然后提声道,“本来轻雪女人善琴,那本妃可要见地见地了!来人,取琴来!”竟是涓滴不给卫雁回绝的机遇,直接命令命她当众吹打。
硬生生将卫雁的身份拔高了一辈。只字不提他的爵位在鲁王之下,只拿那淡薄的血脉干系,表亲之序,狠狠打压鲁王和鲁王妃的气势。
他这一怒,深有乌云盖顶之势,耐久在疆场上练就的肃杀之气,没出处地令人胆怯。
竟是利落地应了。
“小侄儿,侄媳妇!你二人乃是本日宴会之主,在坐之人皆是你们亲身相邀。请柬当中仿佛并无不准予本侯携眷前来,焉何到得宴上,却厚此薄彼至此?本侯的女人现在名分不决,焉知她不是你二人将来婶娘?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这就是你们的敬长之礼?”
郑紫歆嘲笑道:“本夫人又非歌姬舞伎,焉何要服从于你、了局娱宾?王妃娘娘尚未有所示下,凭你也配教唆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