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钦笑道:“这有何难,只是真要醉了,出乖露丑,却欠都雅。我自罚三杯,便算了,可否?”
“好说,好说。”郑泽明应了,叮咛从人安插笔墨,然后就埋头画了起来。
世人喝了一声彩,公然不再打趣他二人。
卫雁浅笑道:“他们是公子好友,在公子面前,不免尽情些,卫雁明白,公子无需放在心上。”
卫雁一见,不由飞起两朵红云。她腰上也是一对白玉佩,两人竟似是说好了的……
霍琳琳脸儿红透,骂道:“呸,郑三哥,顶数你最坏,我们几个女孩子玩本身的,不睬你们了!没一句好话呢!卫雁卫姜,文茜,我们走,去那头看湖景去!”
从人摆上酒菜,世人分席坐了,男人一席,女子一席,因早已见过面,皆是自小熟谙的世家亲眷,并未设屏风遮挡。
卫雁感觉醉意袭来,乃至有些看不清楚四周的风景,就连那些摇桨之声也已离她远去。面前就只此人,这船,伴着她,一向飘摇在湖面上,现世安稳,光阴静好。
“请勿再言,我喝便是。”卫雁利落地应了,郑泽明连连笑道:“甚好,甚好。”亲身斟了酒,递给卫雁。
“未曾,收在嫁妆里头。”她答。
世人笑声不竭,看他二人你追我赶,一个要怒得要杀人,一个笑得眉眼眯成一条缝。
他穿戴月红色箭绣圆领直?,下摆蓝色绣银线海水纹,腰上系着结环双穗,坠有一对白玉。
郑泽明赶紧作揖赔罪,自打嘴巴,笑道:“瞧我瞧我,喝了几杯酒,竟醉了。好妹子,你别恼,我不敢说了。”
“泽明!”徐玉钦急道,“连你也要打趣……”
她奇特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是如何了。
徐玉钦挥手屏退了自家从人,不紧不慢地摇着桨,不时转头对卫雁浅笑。
徐玉钦退后一步,站在卫雁身边,低声道:“他们喝了很多酒,胡言乱语,言语上冲犯了卫蜜斯,请您别在乎。”
霍琳琳上前来,扶住卫雁,向世人伸着指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心眼坏,一个女人家,你们也要灌人家几杯酒。”
郑泽明头也不抬,只道:“好说,好说。”
徐玉钦谦善了两句,站起家来,对卫雁笑道:“卫蜜斯好。”
“上回那串红豆,丢掉了吗?”他轻声问。
“我们不恼他,就恼你!”霍琳琳指着郑泽明,咬牙切齿隧道。
几小我来到鳌头舫,这才瞥见,上回赛诗会的那些人竟多数都在,三五成群倚在船栏上喝酒谈天。只不见吕芳菲和那几位吕家姐妹。见徐玉钦卫雁过来,不免要打趣几句。
俄然,人群中爆出一阵笑声。霍琳琳怒喝道:“郑泽明!你过分度了!”说着,飞扑出去,要撕打他。郑泽明一面逃窜,一面嚷道:“让大伙评评理,我那里过分了?我明显画的很像,很像很像啊……”
冯氏笑道:“把这些孩子拘在这里也是无趣,玉钦,你带两位卫蜜斯跟你表妹去玩你们的吧。”
徐玉钦跳上船板,立即躬身施礼:“母亲,姨母。”
酬酢数句,冯氏笑道:“玉钦,这位是卫夫人,和两位卫蜜斯。”
徐玉钦赶紧行了大礼,恭敬道:“长辈玉钦,拜见卫夫人。”
天气已晚,点点繁分离落在夜空上,而最敞亮的,倒是面前这如玉男人的一双眼。
卫雁举杯,向世人一笑,以袖掩口,转眼将三杯桂花酿都喝了。
世人用了饭,喝了酒,投壶射覆、联诗作对,玩了好久。到得傍晚,卫雁等欲告别归去,却被郑泽明等劝住,说要乘了小舟争渡。
徐玉钦暴露笑容,脉脉瞧着她。卫雁别过脸去,两颊发烫,刚才饮过的三杯酒,竟是后劲实足,令她有些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