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表示小全子递过来,吹了吹,抬头一饮而尽,赞道:“甚好。”
宇文睿从座中起家,步下玉阶,来到徐玉钦身边,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笑道:“此事你为何来问孤?去问你的未婚妻,不是更便宜?”
得信赶来的卫东康赶紧迎上,拜道:“太子殿降落临舍间,微臣有失远迎,不知小女可有无礼冲撞之处,还望太子……”
尹碧柔道:“太子,您在忙甚么?好轻易今儿没有那些老固执来聒噪,不若臣妾陪您去园子里逛逛?”
宇文睿只得起家上前,将她手握住,柔声道:“莫哭,早晨孤去瞧你,且等一等?”
宇文睿嗤笑道:“孤唤得惯了,一时不察,卿勿见怪。此事想来是那些多事之人胡乱传言,卿无需放在心上,归去后,还望勿要指责雁娘……哦,不,是卫蜜斯……”
宇文炜下了肩舆,揽住他的肩膀,与他并肩而行,低声道:“本王听闻一些流言,或许做不得数,但是玉钦,本王不肯意你被人欺诈,你不如劈面问问卫蜜斯,说开了,说不定都是曲解。”
“哦?外头竟有人敢传孤的闲话?”宇文睿似是吃了一惊,道,“徐卿细心给孤说说,那些人都传些甚么?”
“哦?本来徐卿是来问罪于孤?”宇文睿止住笑,眉宇间平增多少森冷之意,“孤去那边,何时需求向旁人报备?孤的太子妃,尚未过问一句,徐卿究竟凭何倚仗,感觉孤应当将行迹奉告于你?”
徐玉钦避在一旁:“插手蜀王殿下。”
尹碧柔这才罢休,带着宫人去了。
小全子盗汗涔涔而落,想为那些人讨情,却又不敢。只在内心悄悄感喟,尹碧柔是甚么人啊?太子孺人,皇后甥女,在宫中风头正劲,她来给太子送吃食,谁敢拦她?
言下之意,今后就连他这个父亲,也管不着卫雁了……
“宫中流言四起,句句指向殿下与下官未婚老婆卫氏,下官鄙人,想不通此言从何而起,请太子指导!”
宇文睿面青如铁,怒哼道:“堪堪六品小吏,若非瞧在靖国公面上,孤如何容得下他?”
小全子笑道:“这天下迟早是太子殿下您的,您喜好谁,便是谁的造化。卫蜜斯虽端着女人家的矜持,但内心也早就向着您了……您这些年也过得太苦,蜀王等人,哪一个不是妻妾数十?难为您太子之尊,只一妻二妾……”
蜀王喟叹道:“玉钦,你就是心太实……罢了,本王言尽于此,你瞧着办吧。本王会替你将宫里宫外漫衍谎言的钉子都拔了,你放心,不会再有人提起……”
想到此处,他几近肉痛得走不成路。
宇文睿咳了一声,小全子当即笑道:“孺人娘娘,殿下正为着朝廷的事头疼,待会还要召见大臣们议事,并不得闲啊,要不主子着人服侍娘娘您去园子逛逛?”
宇文睿感喟道:“孤平生谨慎,唯对此女,大失方寸。……”
宇文睿面沉如水,喝道:“外头当值的侍卫、宫人、内侍,各鞭三十,教教他们甚么叫本分!”
那内侍没法,只得将他引至偏殿用茶。
卫雁却不睬会,冷声道:“殿下请回!恕不相送。”
回回身来,见众内侍宫人拥簇着肩舆上的宇文炜,向他走来。
宇文睿料不到他竟劈面诘问,不由眯起眼,重新核阅面前这白面墨客。如果换作旁人,想必只要吞下这个哑巴亏,乖乖地认命,或主动发起将老婆相赠,以博取将来君主的信赖和好感,调换出息功名……
徐玉钦道:“太子殿下为储君,代摄朝政,一举一动,皆受臣民所仰,还望太子殿下能够严于自律,勿要妄为。下官冒死进谏,望太子虚怀纳谏!”
徐玉钦走入大殿,见宇文睿衣冠划一,全然不似方才醒来的模样,不由心中有气,不肯跪下施礼,只双手抱拳,对付了事。却听上首那人道:“徐卿等了多久了?小全子,好大的胆量!徐卿来见孤,怎地不立即将孤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