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康哼了一声:“早些安设好这些事,也免得今后慌乱。你早早带出来几个聪明人,陪着雁娘出嫁。”
徐玉钦坐了,问道:“大哥找小弟有事?”
“好,那就只要等明日了……”
锦墨道:“不扰二爷看信,小的在外头服侍,有事二爷唤我便是。”说着,翻开门,院中一个白衣孺子向他持礼道:“锦墨哥哥,世子爷请二爷去东厢。”
卫雁惊呼一声,取出帕子,欲为他擦拭……
又指着卫雁骂道:“叫你滚出去,还不走?”
徐玉钦浅笑道:“雁妹,你先出去,我没事,你尽管放心。让我跟岳父大人好生谈一谈……”
“徐郎……”
卫雁道:“父亲错怪了徐郎,是我主动相邀,非是徐郎诱我出去……”
她转过甚来,叮咛如月:“现在我出府不易,端赖你与园外的锦墨替我俩通报动静,你万事谨慎,别叫人发觉了去。你与锦墨定好甚么时候传信?”
崔氏吃惊道:“婚期在两年以后,因何这般孔殷?”
他捏着信纸,久久不语。
秦医内行中的笔顿住半晌,抬开端来,也是一叹:“故里只在梦中,现在亲眷俱在京中,早把畴昔都忘了。女人,蜜斯的药方已经写好,请女人按着方剂抓药去吧,小人辞职。”
秦大夫道:“妻儿俱跟从来到都城,家中已无其别人了,一转眼竟已有十五载……”
径阳侯世子徐玉钊向下首的黑漆椅子一指,“你坐。”
崔氏赶紧应了,想了想,又问卫姜的婚事:“……说是定了大司马的小舅子,不知甚么时候见一见?……”
锦墨忍不住抱怨道:“公子,卫蜜斯是不是又要叫您做些费事事?迩来您变更听手四周刺探动静,仿佛已经轰动了世子,上回世子还召小人畴昔,问起您究竟在搞些甚么花样……”
“你外出游学,见地很多,赞誉而归。回到都城后,了局赴考,考取进士出身,更得翰林院擢拔为编修。你一贯勤奋刻苦,不骄不躁,没甚么事能难住你,为何……为何单单……过不了女色一关?”徐玉钊痛心疾首,一时顾不得考虑用词。
徐玉钦赶紧扑上前挡住,竹简打在他下巴上,印上一道血痕。
徐玉钊抬手道:“你尝尝,本年新得的,是你爱喝的那种茶。”
“明天是双日,锦墨不会来。我们定好单日申时,从后园那条爬满蔓藤的墙边递动静。”
徐玉钦抬起脸来,不悦道:“卫蜜斯也是你能编排的?”
听他叫卫雁作“二奶奶”,徐玉钦忍不住笑道:“就你忠心!”
秦大夫开了一副养血安神的药,如月递上热茶,笑道:“传闻秦大夫是扬州人?来都城仿佛很多年了,家中另有甚么人吗?秦大夫不想家么?”
大雨渐弱,廊下淅淅沥沥滴着水珠,书房内里的吼怒声逐步弱下去,到厥后,连守在门前的四喜都听不见内里的说话声了。
望着紫苑敏捷逃去的背影,崔氏蹙了蹙眉。这丫头,模样周正,也不知为何,卫东康竟不肯收用。
她这般唤他时,那娇柔嫩糯的声音,那害羞带俏的神采,犹在面前。
“大哥!”徐玉钦惭愧地低下头,“小弟自知,大哥说得不错。是小弟错了。小弟无话可说。”
卫雁苦笑道:“平常大夫么?父亲要禁我出门,他便能诊出我生了需求静养的病来。若非徐郎写信来,说他派人去扬州,探听到秦姨娘家有一个曾因诊症失误治死了人而逃脱的族兄,我还想不到他!”
卫雁望着徐玉钦,不肯走。
“徐郎见字如晤,妾拜祈郎君诸事顺利、身材安康……”
卫雁闷在房中,已有五六天。卫东康再次下了死号令,不管是吴文茜来请,或是任何人家下帖子相邀,一概不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