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深深忧愁,他该如何办?要不要奉告她晓得?如果叫她晓得了,她该如何办?本相如此不堪,阿谁清冷固执的小女子,能不能接受如此庞大的打击?
芝兰为寿,相辉映、簪笏盈庭。花柔玉净,捧觞别有娉婷。龟年松青,精力与、秋月争明。……
吕芳菲忙道:“良娣谬赞,芳菲艺拙,岂可与卫蜜斯作比?”
如月眼尖,瞥见地上掉落一个小小的折纸,赶紧翻开来递给卫雁。
卫雁浅笑不语,内心自是甜美。
如月快步走进房里,脸上带着一丝难堪。卫雁轻问:“他还是没来?”
卫雁仓猝拆开锦囊,淬不及防,内里哗啦啦撒出大把红豆……
“只许姐姐来外书房,却不准我来么?”卫姜可贵对卫雁称一声“姐姐”。
如月笑道:“是!是!蜜斯您瞧!”
卫雁放动手中圆埙,转过甚来,瞧见她神采,也是一喜:“是他来了动静?”
卫雁笑道:“吕蜜斯不必谦让,卫雁技艺不佳,叫各位见笑。还请公主宽宥。”
她心中有迷惑,却不敢持续去想。
“瞧瞧,喜好么?”蜀王身后一名公子上前,捧着一个锦盒,笑道:“公主,这是蜀王数月前就叮咛人打造的,破钞很多心机和人力……”
她跑得极快,额上满是汗水,连连喘着粗气:“蜜斯,蜜斯!”
只是,现在她被禁足在房中,想要出去,实在不易。
三日转眼即过,这天气候阴沉,卫雁早夙起来打扮打扮,只等会晤徐郎。卫姜盛装而来,说道:“父亲允我同去。”
不待清河公主赞美,就听莫良娣酸里酸气隧道:“本宫没参与当日御花圃盛宴,不知卫蜜斯有多么技艺无双。今儿听你吹笛子,本来不过尔尔。还不如芳菲女人随便弹一弹琵琶好听。”
清河公主赶紧叫宫人接过奉上,翻开来一瞧,光彩四溢,竟是一座玉石镶宝的人像。细细看去,眼角眉梢,面庞身材,恰是清河公主的模样。
本来他经心所盼,皆是空梦一场。
本来他与她,向来都是缘浅情深。
徐玉钦呆呆立在原地,睁大了眼睛,想看清那信封上的字,只是水雾环绕眼底,叫他如何尽力,也看不清楚。
正热烈间,外头内侍大声唱道:“太子驾到!”
豆子散落一地,如月惊得目瞪口呆,徐公子是不是傻了,送这些褴褛豆子何用?
花影后转过来一人,鹅黄对襟褙子,水绿高腰裙,恰是卫姜。
待卫姜去了,如月不由笑道:“自打二蜜斯搬到我们隔壁院子住,蜜斯一再示好,又请了袁先生为她庆生,二蜜斯仿佛对蜜斯态度暖和很多。”
“三今后清河公主千秋,请务必入宫。我要见你!”
卫雁问道:“是父亲叫你来的?”
徐玉钊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放在案上,起家走出房门。
如月点点头,又摇点头,劝道:“公子必是被事情绊住了,以往锦墨从未曾迟来,只是这两回,不知是不是公子去办蜜斯叮咛的事,还没办好。”
数曲舞毕,清河公主笑道:“卫蜜斯御花圃中一曲箜篌,令人难忘,不知本日卫蜜斯又有何佳作?”
“不敢当公主赞誉,为贺公主芳辰,臣女欲献一曲《新荷叶》。”卫雁起家致礼,取出腰间坠着的白玉短笛,横于唇边,吹奏起来。
若不是有这洒落了一地的红豆,她都要思疑,这信非他所写。
世人赶紧回身相迎,齐齐致礼。
薄露初零,长宵共、永昼分停。绕水楼台,矗立万丈蓬瀛。
卫雁点头:“他最是稳妥,即便一时回不来,或者尚未查出甚么,也会叫人传个信给我,叫我放心。我只怕……”
没有称呼,没有问候,没有落款,没有一句情话……这不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