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原不该我这mm多言,但事关郑柳两府脸面,紫歆也没法视若不见,嫂嫂这时带人去,恐怕还未迟.......”郑紫歆也不待柳氏答话,便叮咛秋叶道,“去,叫上人,带三嫂畴昔!”
“不当,不当。”柳氏勉强笑道,“四姐儿说的话,嫂嫂还胡涂着呢。你带嫂嫂去那里找你三哥?我一个妇道人家,窥测夫君行迹,难道无礼?这不当的。”
郑泽明又哭又笑,连连道:“好好,我顿时滚,只要雁妹你好好活着,别说让我滚,让我干甚么我都依你......”
“.........细心奉侍,她要甚么,都给她,只一点,千万看好了,身边不能离人。若她再自戕,但有毁伤,惟你是问!”
“哼!”郑紫歆冷哼一声,“话我已带到,嫂嫂不肯信赖,我也没法。如有一日,你的妻位被人占了,没脸的也不但是我郑家!”
只听重重一声闷响,像是甚么东西捶在桌上,好久才听郑泽明道,“近段光阴,我.......我不便......我得空去见她,你叫婢子们好生安慰。你去账房,以我的名义,领三百两银票,给她买些精美衣食,府中如有问起,便说,我要银钱给老友贺寿......”
卫雁由婢女扶起,喂了大半碗汤药,咳嗽一阵,偏过甚去,再次喝道:“现在能够滚出我的视野了吗?”
是三哥郑泽明的声音……
一进入卫雁房中,见她有力地仰躺在榻上,堪堪两日,人瘦了一圈,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嫂嫂好宇量!”郑紫歆悄悄愤恨这个柳氏难缠,本还想把她当枪使,看来不易。
这天,郑紫歆颠末回廊,见书房外无人,而房门紧闭,猜想定是她那没出息的三哥又在偷画卫雁,不由气恼,表示婢女不必跟着,轻手重脚地走到门前,欲蓦地突入,令他不及讳饰,抓他现行。手刚按上门板,倒是一顿。
见她神态一如平常,郑泽明放下心来,笑道,“来,坐过来,我这正巧有幅月下图,我们一同品鉴,看看你能不能有些心得?”
下人们均想:有一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这般痴心相待,夫复何求?
“胡说!”郑泽明大怒,一时冲动,几乎绷开了伤口。
神采几番窜改,强自平静下来,柳氏温言道,“四姐儿一番美意,皆是为我和你三哥好,我怎会不知?既是夫君有了中意的人,养在内里,不免教夫君不便,也恐人家要曲解、言我善妒、不能容人,待我将常喜他们召来,问了然此事,再与夫君商讨一番,将人接出去好生顾问便是。想必,夫君也会欢畅的,四姐儿你说呢?”
郑泽明在外宿了两晚,不敢担搁太久,怕府中晓得,白日在倚红楼养伤吃药,早晨便强撑着回府去,也不去妻妾房里,只推说应酬晚了要宿在外院。
这天刚换完伤药,问起卫雁伤情,常福面有惧色,答道:“卫蜜斯不肯吃药,水米不进,眼看.......眼看就不可了......”
柳氏闻言,将秀眉微锁,回想克日丈夫连连外宿,久不近身,心底虽迷惑,却并未在乎。此时郑紫歆如此一说,不由面色一沉。莫非?
“外室?”郑紫歆嘲笑,“我一个女人家,那里晓得甚么外室阁房?这些细处,不如嫂嫂劈面去问三哥吧!”
“小的晓得,请公子放心。只是,蜜斯本日又是不发一言,只喝了半碗参汤,如许下去,只怕不好........公子要不亲身去劝劝.......”
内里传来决计抬高的说话声。
“三嫂嫂,你另偶然候绣花?我那三哥,在外做下了丑事,你作为老婆,不规不劝,就这么由着他混闹?”郑紫歆连半句废话也无,甚么见礼寒喧,她是不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