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明又哭又笑,连连道:“好好,我顿时滚,只要雁妹你好好活着,别说让我滚,让我干甚么我都依你......”
郑泽明死力袒护心虚的神采,勉强一笑,“四.......四妹,你如何来了?”内心不安,暗想她有没有将他刚才说的话听了去。
郑紫歆满腹苦衷,心不在焉地仓促对付半晌,推说急着去完成画作,便即告别。
说着,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
脚步声起,料是内里人正欲步出,郑紫歆心想定然是遁藏不及,便决计提声道:“三哥,你在不在?”
是三哥郑泽明的声音……
柳氏是吏部侍郎柳吉云的嫡女。她二十来岁,说不上貌美如花,但周身自有一种端丽气质。
门扉翻开,一个灰衣小厮神采忐忑地走出来,施了一礼,唤,“四蜜斯。”然后仓促而去。
“外室?”郑紫歆嘲笑,“我一个女人家,那里晓得甚么外室阁房?这些细处,不如嫂嫂劈面去问三哥吧!”
一时之间,不管是门口立着的小厮,还是室内奉侍的婢女,尽皆动容。公子跪地,下人们岂敢站着?婢女小厮们接连跪了一地,皆泪颜相求,有说请她保重本身的,有说请她顾恤公子一片密意的......
几今后,婢女回报,郑紫歆又惊又喜,料不到,竟得知了如此惊天奥妙。
卫雁由婢女扶起,喂了大半碗汤药,咳嗽一阵,偏过甚去,再次喝道:“现在能够滚出我的视野了吗?”
这天刚换完伤药,问起卫雁伤情,常福面有惧色,答道:“卫蜜斯不肯吃药,水米不进,眼看.......眼看就不可了......”
“哼!”郑紫歆冷哼一声,“话我已带到,嫂嫂不肯信赖,我也没法。如有一日,你的妻位被人占了,没脸的也不但是我郑家!”
“雁妹,我滚,我滚!只要你承诺,灭了轻生之念,我立即就滚,永久消逝,再也不来烦你!”郑泽明见她出言怒骂,晓得她已存了点滴活下去的动机,一面安抚,一面以眼色表示婢女奉上汤药。
神采几番窜改,强自平静下来,柳氏温言道,“四姐儿一番美意,皆是为我和你三哥好,我怎会不知?既是夫君有了中意的人,养在内里,不免教夫君不便,也恐人家要曲解、言我善妒、不能容人,待我将常喜他们召来,问了然此事,再与夫君商讨一番,将人接出去好生顾问便是。想必,夫君也会欢畅的,四姐儿你说呢?”
郑泽明在外宿了两晚,不敢担搁太久,怕府中晓得,白日在倚红楼养伤吃药,早晨便强撑着回府去,也不去妻妾房里,只推说应酬晚了要宿在外院。
又扯开话头,“三哥,说端庄的,昨日我画月晖牡丹图,总感觉画不来月色的温和清雅,你有没有甚么体例?”
接着又是一番叮咛,“好生顾问”,“不成让她出门”……如此。
柳氏仓猝拉住郑紫歆:“你是说,夫君他,他.......他有了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