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无碍吧,奴婢也不甚清楚。”
紫苑又道:“这是蔡姨娘给夫人绣的香囊,夫人爱好姨娘的针线,常平常戴在身上,若非飘红招认,还不知本来蔡姨娘在香猜中混了麝香出来。大蜜斯,麝香岂是女子可常用的香料?大蜜斯,夫人现在腹中怀着的,是老爷的老来子,您的亲弟弟!怎容一个卑贱的姨娘暗害?夫民气善,不肯冤枉了姨娘,这才叫飘红来与姨娘对证,夫人对姨娘和颜悦色,未加一指,可姨娘却不依不饶,又是自打耳光又是指天骂地,说是夫人用心冤枉于她……”
再不看世人,回身便走。
抽泣的卫姜怔愣半晌,抬眸盯住卫雁,见这位平时与她并不靠近的姐姐面色端凝,宽松的家常旧服穿在身上,鼓风的衣袖裙袂衬得她气质如仙,想到本身现在的狼狈,不由心中泛酸,本欲如平时般对姐姐不睬睬,却还是自顾形象地任由表蜜斯崔凝娟将本身扶起,掩面拭了眼泪,别过甚不发一言。
如月递了热水浸过的棉帕,劝道:“蜜斯不该去的。那表蜜斯叫人请蜜斯去,必定没安美意。哪有人不方向本身姑母,反倒要找报酬凶手讨情的?您不去上房存候,已被说成张狂无礼了,现在还保下被人赃并获暗害主母的一个小小姨娘,蜜斯您可知,内里的人会怎生想你?刚才那些丫环婆子看您的目光……”
卫雁抽出帕子,递到崔氏手里,待崔氏将帕子接过,缓缓劝道:“此事原不该我管,夫人就算打杀了蔡姨娘主仆,也是无可厚非,雁娘自知僭越。可看在卫姜面上,夫人腹中孩儿又安然,不若……宽宥了蔡姨娘这回吧。至于飘红,毒害主母,罪不成恕,待父亲返来,将她送到衙门定罪!夫人觉得如何?”
婆子们对看半晌,没人敢像刚才拦着二蜜斯卫姜普通拦着卫雁,稍作游移就镇静地开了门,道:“大蜜斯请!”
“如月,丁香,你们出去吧!”屋内传来一个柔婉的声音,门口的大丫环如月怒瞪了一眼丁香,这才一同排闼出来。
这丫环名唤丁香,是卫府大蜜斯卫雁身边的二等丫环,现在她额上见汗,清楚是急于报信,一起跑着来的。
卫雁抬头躺在榻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浓厚的暗影,耳中如有若无地听着如月的唠叨,内心倒是空落落的,孤寂缓缓漫上心头……
卫雁还能说甚么,只得微微点头,道:“夫人做主便是。雁娘告别。”
说到这里,紫苑心疼地瞧了瞧崔氏,哽咽道:“大蜜斯,夫人她自入了府,待人向来刻薄,对大蜜斯您如何,对姨娘们如何?统统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可现在,夫人有孕,最是需求庇护之时,可换来的,倒是处心积虑的诡计算计……蜜斯,民气都是肉做的呀,夫人她怎能不委曲,不难过,不肉痛啊!”
卫雁悄悄皱着眉,一步不断地走入厅堂。世人见她来了,都有些惊奇。
崔氏紧紧攥着帕子,又悲又痛地说道:“雁娘如何说,便如何做吧……只是,到底是后宅之事,如果轰动了老爷,令老爷忧心,岂不是我的罪恶?我又在孕中,也不忍见别人在牢中遭那大难,飘红,罢了,叫人牙子来,就此发卖了吧。雁娘,你说如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