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通判吟诵的诗,因光阴流逝而感念,因落叶纷飞而感慨,虽情真意切,却又贫乏了几分应有的活力和为国为民的担负。”夏祥微微一笑,脚步不紧不慢地朝土丘走去,“自古逢秋悲寥寂,我言春季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亦应攀折别人手。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拜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曹殊隽点头晃脑地吟诗一首,手中扇子一指远处的土丘,“夏县尊、郑通判,我等登上土丘登高望远,如何?”
爆炸声一响,吓得远在几十丈开外的张学华和吕东梁双腿颤抖,二人不是没有见过火雷,之前也有人用火药在河中炸鱼,声响动天,比起刚才的声响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是张学华方才和吕东梁说到了沈夫君之事,吕东梁有些惊骇,不想多事,正在催促张学华快走,不必再等沈夫君时,俄然就炸了。
说话间,稀有人纵身跳入水中。未几时,几人上船,纷繁点头,说是沈夫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怕是堕入了淤泥当中,再也找不到了。
张学华目光一扫,见燕豪坐在船头,离船尾有十余丈之远,就又递上一个茶蛋:“一共就剩下三个茶蛋了,再送官爷一个。嘘,别张扬,让其他官爷发明就费事了。没就教官爷贵姓大名?”
张学华心中一惊,大要上却不动声色,故作轻松地一笑:“小老儿在滹沱河上捕鱼行船几十年,从未传闻能够在淤泥当中埋下木桩之事,这不是倒行逆施么?”
“老伯有所不知,小的来自广州,在真定当差多年,早想回家娶妻生子了,何如有兵籍在身,不能脱身。现在正有一个脱身的好机遇。”沈夫君脸上闪现一丝非常的神采和镇静,“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燕太尉让人在河底埋桩是为了行刺皇上。”
沈夫君一把抓住张学华:“老伯不要镇静,燕太尉又不会杀你,你跑甚么?小人再是明白不过,这些衙役和兵士埋桩以后,为了制止动静泄漏,大多数人都会被灭口,此中也包含小人。小人倒不是怕死,参军之时就想过为国捐躯。只是因谋反而死,身后也要落一个骂名,小人感觉太委曲太不值得。既然如此,何不趁机诈死,逃出真定,隐姓埋名回到广州,也好为爹娘养老送终,尽人子本分。还望老伯成全!”
“拯救之恩,恩同再造,老伯固然叮咛。”沈夫君大喜。
沈夫君将火雷绑在竹竿之上,深呼吸几口,站在船边回身看了看燕豪以及世人一眼,眼睛一闭,纵身一跃跳入了河水当中。
二人惊呆了半晌,吕东梁更是胆战心惊,不敢再逗留,也不管张学华禁止,荡舟就要分开。才划了没几下,一人俄然从水中冒了出来,抓住了船板,只说了一句话就昏了畴昔。
又一想,燕豪心中微微一惊,本日只是演练一番,他日真的开端安插之时,必然要封闭河道,不答应任何船只通行,不然人多嘴杂,很轻易传来传去,轻易激发事端。
“土丘有甚么都雅的,超出土丘又无人等待。”曹姝璃嫣然一笑,翘首朝远处张望,“远处有一处树林,林中的风景必定不错。”
张学华忙应了一声,朝吕东梁使了一个眼色,二人荡舟分开,朝子龙大桥驶去。
“夏县尊援引的刘禹锡的《秋词》当然不错,不过诗言志,各有所好。”连若涵一拢头发,悄悄一笑,“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