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通判吟诵的诗,因光阴流逝而感念,因落叶纷飞而感慨,虽情真意切,却又贫乏了几分应有的活力和为国为民的担负。”夏祥微微一笑,脚步不紧不慢地朝土丘走去,“自古逢秋悲寥寂,我言春季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二人惊呆了半晌,吕东梁更是胆战心惊,不敢再逗留,也不管张学华禁止,荡舟就要分开。才划了没几下,一人俄然从水中冒了出来,抓住了船板,只说了一句话就昏了畴昔。
爆炸声一响,吓得远在几十丈开外的张学华和吕东梁双腿颤抖,二人不是没有见过火雷,之前也有人用火药在河中炸鱼,声响动天,比起刚才的声响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是张学华方才和吕东梁说到了沈夫君之事,吕东梁有些惊骇,不想多事,正在催促张学华快走,不必再等沈夫君时,俄然就炸了。
“拯救之恩,恩同再造,老伯固然叮咛。”沈夫君大喜。
“春季百花落尽,满目萧索,风景都是触目惊心的悲惨,赏秋,赏的是春季的苍茫和雄浑,不是甚么鸟语花香。”曹殊隽辩驳曹姝璃,不无对劲地一笑,“方才我吟诵的诗,正合秋意,你也吟诵一首?”
“是。”沈夫君不敢多问,心中倒是更加坚信了他的判定,燕豪除了埋桩以外,还要埋雷,用心叵测。他又看了四周的衙役和兵士一眼,心中喟叹,事成以后,可惜这些被蒙在鼓里的衙役和兵士,十有八九会被灭口。
“等救你登陆了再说不迟。”张学华主张既定,心中悄悄对劲,此事如果办好了,夏县尊一欢畅,他也会和吕东梁一样真正成为夏县尊的人了。
“救我!”
“土丘有甚么都雅的,超出土丘又无人等待。”曹姝璃嫣然一笑,翘首朝远处张望,“远处有一处树林,林中的风景必定不错。”
说话间,稀有人纵身跳入水中。未几时,几人上船,纷繁点头,说是沈夫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怕是堕入了淤泥当中,再也找不到了。
“沈夫君怕是不好了。”
“夏县尊援引的刘禹锡的《秋词》当然不错,不过诗言志,各有所好。”连若涵一拢头发,悄悄一笑,“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
兵士非常受用张学华雪中送炭式的暖和,透暴露一丝感激的神采:“多谢老伯。”接过茶蛋,三口两口吃完。
又一想,燕豪心中微微一惊,本日只是演练一番,他日真的开端安插之时,必然要封闭河道,不答应任何船只通行,不然人多嘴杂,很轻易传来传去,轻易激发事端。
“等下小人再下河时,会假装葬身在淤泥当中,然后悄悄游到子龙大桥的桥桩背后,老伯荡舟过来,偷偷将小人运到对岸就行。”沈夫君双眼含泪,“小人不想背一个谋反之罪,落一个千古骂名,家中爹娘年龄已高,无人养老。小人又不敢方命不从,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还望老伯救我。”
“啊!”张学华直吓得魂飞魄散,谋反但是灭门的大罪,他想都不敢想上一下,竟是碰到了,他回身就跑,“了不得,不得了,从速逃命要紧。”
吕东梁固然怯懦,却又不能见死不救,长年在河上行船的人,都有一个不成文的端方,不管是甚么人落水,都要救下,不然会触怒河伯。二人七手八脚将沈夫君拉到船上,藏到了船舱当中,悄悄地荡舟分开了。
河水冰冷砭骨,沈夫君睁大双眼,看到了河底已经直立了几根木桩。木桩足有碗口粗细,如果大船撞上,少说也能撞出一个大洞。再如果木桩之上帮上了火雷,一触即炸的话,不管多健壮多大的船,都会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