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拓跋云叫了一声,看着冯落璃,“你当真要去临板殿?她但是害死小不点儿的凶手”拓跋云是不想冯落璃前去的,对于冯落璃腹中孩子的等候,他亦是很深,他是那般想要像冯落璃护他那般的去保护冯落璃的孩子,可李瑶另有后宫当中这些暴虐之人亲手杀了他。
冯落璃的身形未动,只唇角微微扯了一下,清声道:“生了吗?”
“云儿,你晓得吗?皇嫂给他做了好多好多的小衣服,还给他想了好多的名字。将来长大了,让你教他工夫,带他玩耍……可这统统都没了,都没了!皇嫂的内心就像被人生生的挖出一个大洞,鲜血淋漓,痛的短长,不管如何尽力都不能消弭分毫,只能生生的忍着、忍着,今后还要眼看着害他之人活的很好,还要和她们姐妹相称,还要和她们共享一个夫君……”冯落璃看着拓跋云,连续串的说着,如同断线珠子普通的眼泪,那样没法节制的脱口而出。
昭阳殿里温馨非常,冯落璃坐在椅子上,神采哀毁落寞,眼角还挂着泪珠,拓跋云倒了杯热茶放在她一旁的木几上,就那般盘腿坐在冯落璃不远处,温馨的守着。
“陛…陛下,椒房她快不可了!”又是一个稳婆脚步踉跄的跑了出来。
冯落璃转头看看拓跋云,“云儿,你皇兄在乎这个孩子!他也是你皇兄的孩子!”说罢回身,随张佑出了昭阳殿。那背影一如当初决意离宫那般果断。
拓跋云从未见冯落璃如此痛哭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总要有一个宣泄之处吧!她爱皇兄,皇兄也爱她,但皇兄那边有千万百姓放不下,江山社稷放不下,皇嗣传承放不下,所能做的唯有委曲于她……
冯落璃定定的看着一脸刚毅的拓跋云那张酷似拓跋浚的脸上带着无穷的体贴,稚嫩的目光里还染着点点恐忧,倘若腹中的孩子能存活下来将来必然也如云儿这般懂事吧!但是他似的竟是这般悲惨,一个个身为庶母之人费经心机的想要置他于死地,而他的亲生父亲亲手灌下那碗汤药?这人间大抵没有甚么比他更悲惨的了吧!
拓跋浚握了握拳头,冷声叮咛,“张佑,去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