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落璃点点头,“看过了,弘儿的风寒已经好了,再喝些润肺的汤药便可。”说着拿了一枚蜜饯递给拓跋浚,“本日怎的下朝如此早?”
“是!”青萼一面端起阿谁放着琉璃瓶子的托盘,一面道:“李太医,请!”
冯落璃有几分不肯定的看向李修,顾问太后的太医周澹本来是世祖身边奉养的,医术自是不容小觑。转而奉养常太后以后,也是经心极力,不敢有差。
“白昙和百岁兰尚可,这茅膏和狸藻还是不碰为好,如若娘娘犒赏,微臣想拿去做些研讨。”
冯落璃点点头,“李太医如果有效便都拿去吧!本宫另有一事想要扣问李太医。”
“璃儿,璃儿!”多日不见的拓跋浚一脸镇静的跑到昭阳殿,伸手拉住冯落璃的手,“胜了!我们打败仗了!房杖、乙浑活捉柔然大将豆浑、句巳,俘获牛羊数千头,我军大胜!”
接下来的几日,拓跋浚为了柔然战事,烦心不已。拓跋天赐和拓跋新城虽都在火线镇守,但柔然一面与北魏雄师对峙,一面结合乌孙、吐谷浑派兵偷袭于阗、库莫奚,两国国主均上书要求庇佑。北魏兵力虽不弱,但库莫奚尚可,于阗过于悠远且要路子柔然境内,救援之法实难肯定。
“太后的身子一向是由周太医顾问,总也不见转机。现在,太后沉疴病愈,此事你可有所耳闻?”
拓跋浚把茶放在一边拉着冯落璃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璃儿,多亏了你!”
拓跋浚伸手握住冯落璃的手,“璃儿,有你在,我甚么都不怕!”说着把冯落璃拉到跟前,“璃儿,前几日太后提及手铸金人之事,还言道谷旦已定是和你商讨过的,此事……”
“那茅膏并非是我统统,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冯落璃看着拓跋浚清声道:“那些种子是悦椒房送与我的,李修言道茅膏种子难寻便求去做药研之用。”
这常太后长年旧疾顷刻病愈,实在是令人思疑。
“周太医或是其他太医可再去为太后请过脉?”
李修看了看冯落璃,“娘娘,微臣虽为署丞,但周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了,且医术又在微臣之上。这些年都是周太医在顾问太后的身子,长年旧疾我等皆知,如有病愈之法,又怎会密而不言、弃而不消?只是,悦椒房出身苗疆,能够治愈太后的身子,微臣也实不敢对其有所微词。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药起沉疴之事只是传闻,恕微臣学肤见微,未曾见过。”
李修前脚刚走,拓跋浚就来了,顺手端起冯落璃身边的茶杯就喝了一口,“璃儿,李修来看过弘儿了?如何?”
自予成太子到平城以来,柔然这已经是第四次犯境了,固然胜少败多,但屡犯不止。这一次更是十万雄师压境,想来真是要打一场硬仗才是。
冯落璃点点头,“想不到还真是偶然插柳,倒促进一件功德!”
冯落璃不说话,只任由拓跋浚握动手,感受着两人的温度在期间流转。
冯落璃听着脸上也不由暴露笑容,倒了杯茶递给拓跋浚,“不急不急,坐下渐渐说。胜了就好!胜了就好!”
“那哪是些花种,的确就是我军的拯救良药!”拓跋浚有些冲动的说着,“前些日子,火线来报,说是柔然不知用了甚么手腕令我虎帐帐当中蚊虫纷飞,且那些蚊虫都是剧毒非常,凡被叮咬兵士非死即伤。短短几日,我军就无端折损数百人。派了数名太医前去,都束手无策。能医得住被咬伤兵士不再饱受瘙痒之苦,但却根治不了那些蚊虫。厥后,李修为我请脉,偶然间提及你给的花种当中有一种叫茅膏的是驱虫杀蚊之利器。我便命令将李修种出来的茅膏发往火线虎帐。不想,茅膏一到,那些蚊虫便消逝殆尽!天赐借此鼓励士气,憋屈够了的士兵士气大振,大败柔然,活捉敌将。这边柔然大败,乌孙、吐谷浑之辈也立即停战投降,当真是大快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