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不必多礼!”拓跋浚含笑扫了一眼拓跋桢身后的侍从,静听下文。
响起儿时这位老是冷静不言的四弟,拓跋浚的内心还是有些疼惜的。
“四弟过谦了!这幅图是当年父皇教诲我们所述,现在送给弘儿也再合适不过了,四弟操心了!”
“这是皇宫家宴!四弟就不必这般拘礼了!”拓跋浚看看拓跋洛侯温声道,前些时候李脩曾去给拓跋洛侯诊过脉,五内俱伤,怕是光阴无多了。
拓跋桢直起腰来,扫了一眼方才送礼的拓跋新城、拓跋子推和拓跋洛侯,面上非常盛气凌人,而后看着拓跋浚,“皇兄!臣弟此次前来,母妃特地交代好生筹办礼品恭贺皇宗子周辰。臣弟自是不敢怠慢,特叫人筹办了一样新奇的物件,还请皇兄笑纳。”
拓跋弘是在隆冬时节满一周岁的,这一日拓跋浚特诏各位王爷镇都大将进京道贺,昭告天下里拓跋弘为皇宗子寄意将来的储君。
“洛……”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如何都说不出话来,拓跋洛侯更清癯了,神采也惨白了很多,愁闷清澈的眸子里带着让人不敢触及的哀伤,在看到冯落璃之时的那般灿亮又让民气悸。
“皇兄!这个物件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燃灯火也能使得大殿亮如白天。您不要藐视这上面的珠子,这个但是臣弟费经心机才从各地寻来的大小分歧、质地光彩同一的上等珠玉,破钞了好些时候才凑齐了这一株珊瑚。趁着本日皇宗子周辰,臣弟特地将此物敬献给皇兄,也了表臣弟的一番情意。”
拓跋新城送的金玉弓箭、拓跋子推送的宝贵墨宝均是风雅且有寄意之物,一旁的宫人代谢收起来。比及拓跋洛侯之时,只见一身莽夔文茶青色锦袍的拓跋洛侯,徐行上前,看了看冯落璃恭敬的施礼。
“臣弟拜见皇嫂!”
拓跋桢话音刚落,伸手就把那盖着物件的红绸子扯了开来,顷刻本就亮光如昼的大殿突然敞亮了很多。那红绸之下是一株赤色红珊瑚。更惊人的是,在珊瑚的枝梢上嵌满了大大小小的珠玉,满树的亮光灿烂之极。更有金块作为盛放珊瑚的泥土、上等和田青玉制成的龙纹雕花盆做烘托,这物件一出顿时骇怪世人。
坐在席位上的拓跋子推倒是心有不安的看着拓跋洛侯,或许他才明白拓跋洛侯为了这幅画所破钞的心机。一面叹他执迷,一面又疼他钟情。
拓跋桢闻言面色突变,双手无措的搓着,脸上的肌肉抽动不已,这个方才还口若悬河的王爷,半晌之间便成了张口结舌的模样。
拓跋浚声音刚落,拓跋洛侯身边的侍从便缓缓将卷轴翻开,一幅笔工高深、表面清楚、布局精美的娟秀国土图便呈现在世人面前。
群臣宴以后,拓跋浚的兄弟、姐妹又齐聚在天文殿,算是皇宫家宴。正盘跚学步的拓跋弘依偎在冯落璃的怀里,似懂非懂的看着各位皇叔、皇姑或是其他的皇亲对他的恭贺。看着一样一样闪闪发光,代价不菲的物件水流似的呈现在面前,睁大大眼睛不解的时不时看看一向端庄笑着的冯落璃。
“哦?四弟可谓深谙绘画之人,所送画卷必然非同普通,不如翻开让朕一饱眼福。”
拓跋桢自始至终都未曾看拓跋弘一眼,满目标得色尽在拓跋浚跟前,拓跋浚的神采则是跟着拓跋桢的话暗沉了下来。比拟较这一株的豪华、灿亮,慕容白曜和拓跋云的考课以及青州各地的官员奏折谈及的青州百姓的凄苦地步可谓是光鲜的讽刺。
“臣弟拜见皇兄!”拓跋桢向拓跋浚拱手作拜。
冯落璃细心看看拓跋弘肯定没有伤着以后软言轻哄道:“弘儿,不要怕!奉告母后是不是想父皇把那株闪闪亮亮的东西突破分开了换成银两分给青州各地的百姓啊?没干系的,父皇晓得弘儿体恤百姓,必然不会指责弘儿,也不会见怪五皇叔的一时不察的!好了好了!弘儿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