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四驾红羽华盖马车当中的冯落璃看着远去的宫城放下车帘,神采略有黯然的端坐在车内。
“皇后娘娘!”一个降落浑厚的声音传来,伴跟着沉稳、厚重的步子,宗室元老拓跋丕一袭玄色交领左衽白缘沿边便服不紧不慢的走来。
“郑畴一党还不足孽?!”
出行步队离京一日便到了范阳郡境内,暮色西垂拓跋浚命人在沿途行馆略作休整,第二日再行前行。入夜,炭火正旺,屋内亦是暖意实足。冯落璃却如何都不能安然入眠,所幸披了狐裘走出阁房。
“是本宫冒昧了,请皇叔公包涵!”冯落璃自知讲错,毕竟是拓跋浚决定出行了,何来以君为饵之说。
拓跋浚晓得冯落璃是在担忧拓跋弘,放动手中的书卷将一盘蜜果推到冯落璃跟前温言安慰。
拓跋浚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扭头看着冯落璃,“你啊!就是对弘儿照顾过于全面了,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孩子怎的就这般难服侍了。若不是因为弘儿,将青萼带上多好。也不至于只带了婉转,朕倒是不放心的紧。”
冯落璃天然晓得拓跋丕那句算不得万满是何企图,此番以君为饵本就是犯险之事,即使是保护如同铜墙铁壁有那里算的上万全。
“娘娘不成!”拓跋浚赶紧制止冯落璃的施礼,慎重道:“现在你是皇后,切不成对老臣行如此大礼!”
“听闻陛下提及此行之意,不觉五内具寒,那里是这炉火能够遣散的。”冯落璃看看拓跋丕,福身道:“皇叔公,此行关乎陛下安危,可还全面?”
拓跋丕则是没有转头,带着服老的语气道:“人老了,很多人很多话轻易记不得。看人哪!还是要用心才好!”(未完待续)
比起三年前的拓跋丕没有涓滴的分歧,眸光差异、神采健朗,站在那边衣服凛然威武之色,加上年龄较高浑然一段慎重老将风采。
“哈哈!有礼了数年未见,你还是这般夷易!可贵!可贵!”拓跋丕捋了捋他那撮山羊胡子开朗的声音非常风景霁月,抬眼看了一撇月色,“想不到这炉火正旺的行馆竟也有和老夫夜不能寐之人。”
拓跋浚决定带冯落璃出游中山一事,最反对的莫过于拓跋弘了。为此缠着冯落璃哭闹了好几日,若不是拓跋浚搬起脸来怒斥,冯落璃就要决定不前去了。幸亏博陵长公主带着世子冯诞前去昭阳殿和拓跋弘同住,有了冯诞的伴随,拓跋弘也算了有了些许安抚,不再死死抓着冯落璃的衣袖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