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染衣沉眸不语,一双眼睛却还是定在云衿的背影之上。
蕴华剑就握在她的手中,剑锋一头,直没仲峰胸口。
“萧家,水劫。”梅染衣语声微顿,却又轻声道:“但又不像。”
那一抹刀光极快也极轻,快得像沉寂长夜里的月色,轻得像幽幽深谷中翩然的胡蝶,没有涓滴前兆,没有涓滴声响,在血光闭幕的刹时映出世人视线。
血雾茫茫,两道身影立于雾中,难以看清。
她的面上还是带着庞大难辨的笑意,低声道:“是吗?”
云衿所利用的力量,的确与那萧家操控水的力量普通,但云衿所操控的却不是水,而是血,她本身的鲜血。
就在现在,又是一抹刀光袭来!
方才的一招,云衿疾退数步,落至蕴华剑的身侧,此时她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蕴华剑,再次抬起了头来。
云衿沉默看着他的身影,就在对方将要跨出殿门的顷刻,才倏然进步了声音道:“那小我是你么?”
云衿将右掌平伸于身前,掌心的伤口深可见骨,她却仿若不觉,只凝目一瞬也未曾眨眼,紧紧地盯着仲峰。更多的鲜血自那伤口排泄,却未曾落地,越来越多的血珠悬在身侧,这气象,诡异而奥妙,赤红的血珠染着阳光的色彩,闪动着变得莹亮透明,竟然模糊透出几分凄艳!
一向到现在。
没有了兵器的云衿,竟然像是穷途末路了普通,拧身抬起一只手掌迎向了那威势浩然的一刀!
因为就在一瞬之间,那本来洒落在仲峰身上的,那些属于云衿的鲜血,俄然之间竟猖獗涌动起来,化作一道锋利血刺,钉入仲峰的掌中!
他双眼睁着,张口想要说话,倒是一口鲜血自口中狂涌而出。
听着云衿这话,桓罗背着人迟缓的回过甚来,没有回声,只隔了半晌才道:“本日元洲认输,你们剩下的敌手可没这么简朴了。”
她面前血光一片,独立于血泊当中,举剑,便要斩下仲峰人头!
仲峰面色大变,手上灵力蓦地倾诉而出,将那血刺轰然震开!
因为在这一瞬之间,云衿朝着他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就在仲峰迷惑之际,他浑身突然一颤,面上的赤色竟在一瞬之间褪了下来!
“不必打了,十年前我打不过你,十年后我仍然打不过你,这一战是元洲输了。”桓罗面上笑意不减,说的话却出乎了世人料想,然后他盯着云衿还是握在手里的蕴华剑,眸光闪动半晌,喃喃道:“剑是你的?”
就在那一刀落下之际,梅染衣不测的停下了行动,未曾再上前禁止。
“这是……”花晴看着这古怪一幕,面色顷刻间凝住,禁不住转头往梅染衣看去,“梅师伯,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出招还是是方才的招,云衿从不戍守,一味打击,她心中非常清楚,仲峰这般仇敌,只攻不守,如果挑选戍守便是必输无疑,而若打击,尚可一搏。
无数血滴弥长空中,已经在世人迷惑之际,将仲峰全部包抄起来,那些血珠缓缓挪动着,这般场景,竟与先前梅染衣的剑阵普通。
仲峰右手顿时蓦地抽动,再握不住刀,只听得一声重响,那柄庞大的环刀竟直直砸了下来,在空中砸出一记深坑。
他指的是仲峰,云衿听出来了,然后她目色庞大的盯着桓罗,终究点了头。
究竟是为甚么?
桓罗仿佛悄悄笑了一声,声音短促,略带讽刺。
然后,杀声骤停!
一时之间,统统人便又将目光落回了云衿的身上。
梅染衣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抱剑道:“这一战,你的敌手是我。”
结束了。
但是这一战结束,云衿却未退。
花晴虽是赶来,想要禁止却已然不及,只得严峻防备的看着那持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