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这月色恰好,想说半夜不能做个‘采花贼’,看看表妹心肝心疼的海棠。没想到迷路走到这,瞥见楚仲辞与表妹俩人煮酒弈棋好不欢愉,便怕打搅。”花岸近前来,月光镀在她脸上,投下半面光影,妖媚之极。
“与你无关。”花渡道,“你既然来了,就给我安生一点。畴前各种皆不作数,今后你再做甚么,还须三思。”
花岸的气势顿消。她往内里张望道:“你还真没睡啊……干甚么呢?”
“本年桃花开得好了,可惜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宠。要想花开永不干枯,还是得靠花府种植。”她合上手心,走出亭外,到桃花树下,看着满地的桃花瓣,俯身将手心的花瓣放在地上,与一地桃花做伴。
“你明日就及笄了,但是个大人了。”花渡低眸,眼底仿佛有雾气氤氲,“及笄后,就该许婚了。”
“梦里的东西都是虚幻的,你何必顾虑?”花渡摸了摸她的发顶,和顺道,“留不住的,只能讨你半晌欢心,若太固执,那些长久的欢心,都会变成悠长的痛苦。”
“不是,你们当神仙的都这么无耻吗?花解语,你就是一个伪君子!”花岸气急废弛道,“当年我不晓得你是甚么人的时候那么恭敬你,你竟然这么对我!”
笛声停下,花渡嘴角含笑,点头道:“若你想要,太轻易。”
花渡挑眉:“无涯,你修道修仙,莫非没有修心么?”
“诶,那我若要的是那株海棠呢?”花岸在身后道。
花岸暴露惊奇的神采。玉轮又出来了,照亮了花询脸上的冷意。
不想她早就来了,还躲了那么久。花询愣住,问道:“表姐闻声了?”
“闻声甚么?”花岸面向亭子而立,笑吟吟道,“这离亭子那么远,你二人说话如此小声,我能闻声甚么……倒是表妹这么心虚干甚么?两小我躲在这讲甚么私密之事不能叫人闻声?莫不是表妹想当楚仲辞爱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