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就说有！”
“又吃栗子呢？”陈樯看他床头柜上摊着个塑料袋，笑问。
陈樯很奇特的瞅了他一眼，道：“这东西补肾，上火。”
“就是……您那手绢借我一下。”褚青四下瞅了瞅，忽道。
陈樯一脸操心的模样，道：“还能忙啥，审节目呢呗，一审二审，三审五审的。能审出啥好东西来？”
陈樯想了想，道：“四……四六年，对，是四六年。”
房门关着，隔壁就是另一间小点的寝室。老爸老妈正在睡觉。明天现买了一张半新的双人床，另有些日用品，俩人要长住一段时候。
“甚么行动？”陈樯稍稍前倾，问道。
潘家口水库还是那么懒懒软软的，黏糊在灰茫茫的山头中间。它是华北电网最大的蓄能发电站，白日放水，早晨再抽归去，不断的抽，放，抽，放……水位颠簸太大，不易结冰，也是北方最大的不冻湖。
“苹果算好的了，有次下军队，一小兵士直接枪子儿顶上膛，差点给我崩了。”陈樯按了一会，感受好点了，拿动手绢，非常记念的笑道。
褚青正躺床上嗑栗子，端庄的迁西大板栗，外皮跟打了蜡似的泛光。用指甲在中间划开一道印，再一掰，壳分两瓣，暴露米黄米黄的栗子肉。
“……”
“擦擦擦！”
陈樯把那栗子肉又掰成两瓣，塞嘴里一瓣，道：“吃多了胀肚，不消化。你也少吃点，年青轻的用不着吃这个。”
褚青笑道：“咋没有好东西，多少人都指着他小品过三十儿呢。”
门外似有鞋底拖着地走动的声响。
好吧，细心，敏感，暖和，不得不说。他这些个属性，偶然候至心让人觉着很娘……
“那啥时候的事儿？”
这货拍戏忒慢，灵感太多，随心所欲的改台词，改镜头，改体位，除了他自个能整明白，别人一向都迷迷瞪瞪的。一场戏，他能够想出几种拍法和演法，都会尝尝，然后从一堆不对劲当中挑出更不对劲的，全数颠覆，重新再来。
陈樯笑了下，忽地眨了眨眼，又觉着右眼睛有点酸，就揉了揉。
“你说呢！”
老头八十了，身材倍儿棒，连拐棍都不消。进组的时候，姜闻本想给找个专门陪护的，老头说用不着。那姜闻也不放心让他自个住，就把这任务交给组里看起来最细心的褚青了。
今儿早上没戏，不是姜闻发善心，而是道具组因为一个物件跑了半个县城都没找着，老姜一怒之下，亲身去跑剩下那一半县城。
刚响了一声。范小爷顿时探出半个身子，一手撑床，一手摘下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