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字游戏 > 第一百三十五章姑苏城外(一)

我的书架

“探听这个做甚么?”三郎捡起一块石子丢出,正中鸡圈扯烂的一尺见方缺口,惊得鸡群“咯咯”乱叫,鸡毛纷飞,“难不成要为村里丧失的鸡,讨个公道?”

“砰”,石子震得枯枝“嗡嗡”乱颤。老鸦惊叫,振翅飞离,一片浑浊的黑羽随风飘零,融入即将囊括而来的漫天暗中。

“阿千说,我长白头发了。莫非,这不是头发,而是……”

“铸剑……铸剑……”男人披垂的黑发沾满油灰,眼神涣散地呢喃低语,双手有力松开,“为何?究竟是那里出了题目?”

三郎谨慎地抽开阿千枕着的胳膊,披件衣裳,蹑手蹑脚走进铸窑,生火烧柴。

“三郎,你莫动心机。六合孕育异兽,自有此中事理。”阿千搂着三郎健壮的后背,耳畔柔声低语,“岂能妄图私欲,违了天道?”

“哦?”三郎双手摩挲,厚厚的茧子“沙沙”作响,死力远眺群山,“如此奇异?”

故此,炉火,是铸剑关头。若不提早烧旺,迟误很多白日工序。何况,江南的夏季,阴冷透髓,炉火还能烘干室内湿气,可防手脚寒症。

初冬,江南。

“唉!平素捕杀那么多植物,山神降怒了。”

西墙前面,传来一句慢悠悠的话语。口音不似吴国方言,音节及其奇特,有些燕赵齐味道,细细辩白,又不是很像,老是透着一丝阴沉森的诡异。

“王猎户逮到猎物,就喜好开膛破肚,割开喉咙生饮其血,再斩断四足,摆成方形,猎物尸身放在中间……”

村民聚成一团,七嘴八舌群情,固然都面庞凝重,却粉饰不住看似怜悯,实则猎奇的镇静。

“长年打鸟,终被鸟儿啄了。”同是猎户的王阿叔举着火把,照着东墙沾着污血的兽爪陈迹,“三郎,你看墙上爪痕、满地白毛,怕是这几天那两个怪人寻的白毛狐狸。王猎户,这是死于天谴啊。”

“谁能看上破打铁的?还不是身材健壮,阳气足?”

三郎有些不舍地瞅着越来越旺的炉火,跺顿脚,排闼而出。

“夜遇乌鸦,床被鬼压。”裹着粗麻头巾的女子,放下压在肩头的扁担,拎起水桶打水。待泥水沉淀,把半桶净水倒入另一桶中。如此几次几次,挑起一桶半的净水、半桶泥沙,缓缓远去。

村西,王猎户家。

三郎倒吸一口冷气,冷风入喉如刀,割得嗓子生疼,止不住咳嗽。

“谁说不是呢!说甚么……哦!对!‘封魂’!”

“妖狐会化作人形,多为斑斓女子,吸食男人阳气,修炼内丹。”黄衫男人摸摸鼻子,嘴角扬着一丝漫不在乎的含笑,“每逢月圆前后三天,六合阴阳瓜代,妖狐受其影响,化回本相,需吞噬男人的心,方能压住妖气。你们看,王猎户的心,是不是没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姑苏城外(一)

“三郎,水来了。”女子吃力地拎着水桶,放在火炉旁,用心不看炉里残断剑胚,擦着额角细精密密汗珠,“明天累坏了吧?喝口水,歇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阿千,我是不是很没用?”三郎捧起水桶,细弱的胳膊肌肉虬结,“为何就是铸不出那把剑?”

通体乌黑的老鸦,扑棱着翅膀,落于树皮班驳的枯枝,浑浊瞳孔,映着傍晚落日,落寞离别的暗红。

江南冬夜,深,寒,阴,寂。

“钪!”

明月,不知何时,被厚重的乌云,讳饰了。

“这那里是甚么狐仙?清楚是妖狐,就躲在村里。”

细细揣摩,不由得世人不信。

三郎拾起铁钳,拨拉着炉里噼啵作响的木料,皱眉暗忖:“师父授铸剑技术曾说,天下名剑,多为偶尔得之。炉火烧到某种热度、淬剑之水包含某种物质、敲打粗胚的力度次数……不测连络到最完美状况,方能锻成。楚国那位铸剑大师,铸剑不成,心智变态,将妻女推入火中,融于剑体,才铸成那两把名剑。如此说来,我缺的不是技术,而是运气。或者……”

推荐阅读: 重生之黄金时代     漫步在武侠世界     隐婚请低调     都市阿修罗     超强兵王在都市1     御兽大仙尊     吴策     霸主索爱,情深不浅     重生有毒:寒少暖爱入骨     农女要翻天:捡个将军来种田     科举成幼儿园园长     灵媒诡事:冥夫太撩人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