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学恒收起装着镜子的木箱,李华恰好迈步而入,远远拱手道:“百竹先生,有扰有扰,我看那门口有车马,但是要远行?没想到做了恶客。”
黄学恒耐烦地讲解道:“米、盐、布、糖、铁,这些货色,都是事关民生的大买卖,自我大李朝建国以来,就是官商专业的。别看官方杂货铺里都能买到这些货色,实在幕后真正的大商家,只要稀有的几家,有的官商已经运营了两千余年了,他们的权势,真正称得上富可敌国,就连高官贵族,也情愿和他们交好。”
黄学恒看看郭通衢奉上的礼品,那是个用草纸包成的小包,固然其貌不扬,他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郭通衢已经数次给他出人料想的表示了。
不几日,黄学恒任鄞县典吏一职公文正式下达,除了一应场面话以外,另有“知稼穑”“擅教养”等嘉奖,衙门里的一众官吏都晓得,这是表扬黄学恒免费披发积肥法、标点标记等的功绩,无不希奇,这黄学恒固然吟得几句歪诗,可何时有这等本领了?
郭通衢道:“糖,白糖。”
郭通衢一皱眉,我靠,这不是把持嘛,本身之前只晓得盐铁是专营的,谁成想在这大李朝,连糖也是把持的独家买卖。
黄学恒笑得眯起了眼:“通衢啊,坐、坐。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通衢,府城的大人物,非常喜好我奉上的宝贝,情愿重金求购,不晓得你手里--”
黄学恒正在把玩,老仆在门外报:“县学李夫子上门拜见。”
传闻他那两个方剂,都是从古籍里看来的,如何本身就没如许的好运气,一时候,县城里的书店买卖好了很多,很多士子纷繁探听有没有古籍,年初越久越好,倒是让书店老板卖出了一堆积存已久的旧书。
不过,黄学恒不愧为积大哥吏,很快沉着下来,如许的宝贝可不是本身如许的小官有资格具有的,硬留下来,只会遗祸先人,如许提及来,郭通衢这小子,非同凡人啊,小小年纪就能看得如许通透,毫不游移就将统统的镜子都交给了本身,涓滴不沉沦。
黄学恒用手指拔了拔桌子上的雪糖:“这雪糖的确是好东西,拿到市道上卖不愁没有好代价,那些番人最是喜好我大李朝的精彩器物,不管你有多少雪糖,光一个三江口就能给你卖得干清干净。让伯父占两成干股,实在是我占大便宜了。”
不过,黄学恒也算是个有知己的,并没有因为得了典吏之位,就将郭通衢当用过的抹布一样抛弃,今晚他喝得半醉仍然拖着鞋子驱逐郭通衢,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夫子?黄学恒想了起来,是那日在街上为本身的标点标记辩白的李华夫子,其人字文广。此前,黄学恒与李华并没有多少的友情,黄学恒只是个笔贴式,李华是学里的夫子,说白了就是个教书匠,固然称得上是同僚,却很少来往。只不过,当日李华当街斥责那名难堪黄学恒的士子,倒是黄学恒欠了他一份情。
郭通衢道:“那可多谢黄伯父赠名了。伯父,我想办个糖场,专门做这雪糖买卖,伯父占两成股分,你看可行?”
黄学恒捻着髯毛:“和你这小子说话就是轻松,不消我明言,你就晓得话中真意。不错,这五分股分,就是我们参与食糖买卖的卖路钱。实在我另有点担忧,这五成股分,够不敷喂那几个大人物的,毕竟我们这雪糖买卖是从别人丁里夺食。不过,你刚才说手里另有几面镜子,有这宝贝开路,这雪糖买卖,倒是能够碰一碰。”
郭通衢一拍大腿:“就如许办。黄伯父,侄儿就在后隆村等你的好动静了。”
郭通衢晓得这事儿是成了,刚想说甚么,黄学恒举起手掌:“不过,我要五成股。”他不等郭通衢开口,就慢悠悠道:“这不是伯父贪婪,实在是这糖的买卖不是随便甚么人都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