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儿呸了一声:“那几个升斗都是假的!谁不晓得衙门收粮食都是大斗进小斗出,一出一进不晓得坑我们多少辛苦种出来的粮食!”
这一天,后隆村的村民们发明本身家的孩子们回家用饭时,个个都是乌脸黑手的,一探听才晓得,浩哥儿带着他们到山上砍松枝,烤松木,汇集炭灰,又满山汇集蓖麻籽,榨油,调油墨――忙得不成开交。
周木工却考虑得更多:“油墨――刚才郭哥儿说要用油墨,莫非浅显的墨汁不可?”
郭通衢点点头:“周大叔真是聪明,没错,这蜡纸印出必然要用油墨,不过这油墨并不奇异,只不过是浅显的墨和蓖麻油调和在一起就行了,至于油墨如何的比例最合适印刷,大师能够多试几次。”
浩哥儿头也不抬:“是比例,不是比咧,唉,说了你也不懂。郭大哥说了,我手里的计量东西还是太粗糙,等他今后造出试管、天平来,就能更切确了。这比例不准的确是费事,傻大个这小子,今天下午倒是配出了一份比较好用的油墨,可这小子底子没有精确做记录,以是没体例重新再配出来,即是这活全都白干了。怪不得郭大哥一向和我说计量、标准的首要性,本来如此。”
浩哥儿爹李如海重重咳嗽了一声:“小孩子懂甚么,胡说八道,用饭!”实在贰内心明白,浩哥儿说的是真的,太祖皇爷爷做下的法则,历经千余年,早就已经崩坏不堪了,也不晓得哪年代起,那衙门口的铁斗铁砣就已经被黑了心的官吏悄悄换掉了。可这事儿,有理也没处说,讲理?官字两张口,吵嘴任他倒置。老百姓的细胳膊拗不过官府的大粗腿,只要饿不死,这日子就如许混呗。
李大眼呆在当场:“甚么?印刷笔墨?这铁笔倒是能在竹简上刻字,可这铁板又有甚么用处?我只见过用硬木雕版印刷的,没传闻过用铁板钝印刷的。”
浩哥儿放动手里的窝头:“爹,是质量――人质的质,这和重量不是一回事!郭大哥奉告我们,在极西的一个小国度,有个大胡子的聪明人,他受了国王的拜托,找出新做的金冠内里有没有掺进铅啊甚么的东西。”
郭通衢笑道:“没错,这东西就叫蜡纸。用铁笔在蜡纸上刻字,然后用油墨一涂,油墨就从刻过字的处所,印到了上面的草纸上,刻甚么印甚么,的确就是立等可取。”
李大眼在中间重重一拍大腿:“唉呀,这但是好东西,这比甚么雕版便利多了!”
听浩哥儿讲故事,李如海一家人都侧过耳,大妞嘀咕了一句:“这还不简朴,把金冠放火里烧呗,这真金不怕火炼,内里掺的铅,一烧就烧出来了。”
郭通衢笑道:“好,这可费事你了。对了,你带着孩子们做这事时,要做好记录,每份油墨的分歧比例都要记下来。嗯,让我想想,我这里也没有成套的量杯,没有标准的计量东西,只好费事浩哥儿你去找一些碗来,然后找出此中水量一样的碗,做这测量东西――浩哥儿你别吐舌头,今后你就晓得标准化计量东西的首要之处了。”
浩哥儿摇点头:“郭年熟行里没金子,不过,郭大哥说,能够通过分歧东西质量的分歧,来辩白真假。”
二妞在中间眨了眨眼:“计量?我晓得,鄞县衙门口放着好几个用铁做的升斗,另有几杆枰、枰砣,传闻,那是太祖天子爷爷留下的,天下升斗枰砣都要以此为准,如果不准,但是要砍脑袋的。”
浩哥儿嘿了一声:“国王可说了,不能破坏金冠。”
郭通衢摸了摸铁板上的细颗粒,笑道:“大眼叔好本领,这两样物体可有大用处,我要用它们在草纸上印出笔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