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穴,唐兵倒是清楚,确切不是武侠小说胡编乱造的,他师父老廖就会,点谁的麻穴,半天不能转动。
他们转到一个偏僻的院子前停下。院子独门独户,显得非常孤介。
院子的木门敞开,下了车,唐兵探头往院子里打量,看清院子里有一栋老旧的房屋,双扇木门虚掩着。
没问出个以是然,唐兵只得持续开车往莽山深处走。越往内里走他越感觉不靠谱,没头没脑奔莽山找瑶医,这事,咳!
老三浑身软绵绵的,老头眼里射出的厉光让贰心口俄然一阵跳动,老头放下竹烟杆,俄然伸手抓住他的左手,用食指、拇指捏他的中指......
泽子坪是一处州里,曾经是人声鼎沸,堆积了千家大户的深山闹市,至今还保存数百幢清朝初期传统气势的民居。祠堂、凉亭、廊桥、商店,街巷相通,流水环抱,陈腐而宁静。
天塘村是一个稀有百户人家的村庄,一条水泥马路将村庄一分为二。
出了院子,两人上车刚要启动,盘二狗骑了摩托车窜来,“嗨,等下,唐兄。”
“指犹凉?”唐兵一头雾水。这是甚么病?狐蜮之症都第一次传闻,现在又冒出个指犹凉。这是要把人逼疯吗?
“你师公祖?”唐兵对这个称呼很奇特。
盘二狗摆摆手,道:“不消客气。明天是我师公祖叫我来路口接你们的。
唐兵一脑筋浆糊。这仿佛是事前安排好的脚本,懵里懵懂就被人带到这里。这院子里到底是个甚么鬼?他与鲁妈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进院子,问了声“有人吗?”伸手推开木门。
唐兵定眼看,恰是鬼子寨赶上的阿谁糟老头!
汽车进入莽山地界,已是下午。他们在一个叫天塘村的小集镇泊车,唐兵下去四周探听。
唐兵一听,差点把车开沟里。不幸的孩子,不会真是精力病吧?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鲁妈一脸忧患。
老三的神智忽好忽坏,身子里忽冷忽热。瞅他复苏时,唐兵问:“老三,你要我们来莽山,究竟是来找谁?”
“你寄父在哪?”唐兵总算看到一线但愿。
路边站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又黑又矮,很精干的模样。唐兵上前,“兄弟,你好……”
鲁妈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缺,自进了屋里,她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心惊胆战,思惟都涣散了。
唐兵在村里问了好多人,年纪大的跟他讲,之前有几个瑶医,谁谁谁死了,谁谁谁瘫痪,现在,没有了!年青的直接问,你是不是有病啊?
“小时候我传闻过很多乡间的怪杰异事,如果不是明天亲眼所见,我会一向当那是传说。唐兵,辛苦你了!”鲁妈判定地说,“我们走吧。
唐兵在路边停了车,下去。
将老三安设好,唐兵回到厅屋等老头发话。从出去到现在,已经折腾了半个来小时,老头至始至终只说了两句话。既不问他们的来路,也不问老三的病况,仿佛统统了若指掌。这个老头应当就是盘二狗所说的盘师公了,他的手腕唐兵早已领教,看他安闲不迫的模样,唐兵想,老三这家伙又枯木逢春了。
唐兵与鲁面面相觑。是死是活就这几句话?
里屋有一张旧床,是小叶檀新月床,古色古香,粗笨而健壮,近似故宫藏品明朝黄花梨大床,雕工讲求而圆润,没有当代家具那样的邃密和锋利,估计是明清期间之物。
唐兵错愕地瞪着老头,待听他咳嗽一声,才掉头跑出去,将老三扶出去。跟在背面的鲁妈进门刚要开口,老头指了指中间的一张板凳,表示扶老三坐上去。
老三思忖着说:“我寄父,他奉告我说,去莽山。”
厅屋中间的火塘边,坐着一个身着瑶装的老头,手里攥了根竹烟杆,昂首似笑非笑,那双三角眼里收回玩味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