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师公背动手出去了,盘二狗与老三大眼瞪小眼。
盘阿婆端了热乎乎的稀饭来,上面搁了几块咸菜。老三接下风扫残云般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着舌头。
方才盘师公私语传声,就是要盘二狗去抓癞蛤蟆。
“想吃小青龙,你找死吧!”盘二狗撇嘴,“小青龙是莽山的神物,别说吃,你抓一条尝尝?我包管你死得很丢脸。”
“我师公祖能不能腾云驾雾我不晓得,但他白叟家必定是陆地神仙!”盘二狗高傲地说。
有这么拽,岂不是算无遗策?老三不信赖地说,“你师公祖是神仙啊?”
盘阿婆先是一怔,又细心打量老三一番,用非常熟络的语气说:“你个鬼崽子,你来了?”
老三满脸疑云,我得吃药,不是吃零食。再说,我现在肚子饿,你给三粒顶用吗?看老头无庸置疑的神采,不敢推让,接过白坚果剥了吃下。
“指犹凉。”唐兵说。
“蓖麻油。”盘二狗诡秘地笑了笑,“泻药。”
“算了,不跟你普通见地。”盘二狗欲骑车绝尘而去,俄然一震,仿佛听到了甚么,面色一喜,挥挥手,“师公祖叫我畴昔,他让我转告你们,病人是我师公祖大门徒的义子,叫你们放心归去。”
盘二狗听得屋里传来盘师公的声音:“二狗,你回吧。”他如蒙大赦,撒腿跑了。路上他迷惑地想:盘阿婆必定认错人了。
癌症能治好吗?唐兵差点脱口而出。
“哦。”老三有如释重负之感。胶葛两年多的怪病总算有了项目,死也死得明白了!“我还能够活多久?”
私语传声!唐兵大惊,开车飞也似地跑了。
“吹牛!”唐兵说。那老头身怀绝技是没错,但别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嘛!
“你被人点了穴。”盘二狗没出处地有点幸灾乐祸,等候看到老三面如土灰的模样。
唐兵一口气没噎死。这小矮子比本身还口不择言!
“谢了,兄弟!”老三要跟盘二狗握手。
盘阿婆去灶屋里煮稀饭。老三心口又有些痛了,他取出硝酸甘油片,要吃,盘师公哼了声,一把抓去他手上的药,扔进火塘。然后在口袋里窸窸窣窣取出三粒白坚果,“把这个吃了。”
盘二狗在中间勾手指头:“有雄黄、蒜子、菖蒲、臭必应、蜈蚣、癞蛤蟆,”
话音刚落,老三俄然腹痛如绞,面呈土灰色,汗如雨下,哀叫不已……以后,臭屁连天,端的是如雷贯耳。盘二狗偷笑着扶他奔屋外的茅坑去了。
老三闻之干呕不已,“癞蛤蟆!他如何不弄条莽山烙铁头给我吃?”
盘二狗大惊失容。这家伙真是个二愣子,如许对盘师公大喊小叫!
“脸皮倒是蛮厚的。”盘师公嘀咕道,攥着竹烟杆低头抽烟,“老婆子,弄点东西给这狗崽子吃。”
老三都要哭了。我都成软脚虾了,不拿人参、燕窝给我补身子,还让我泻?他指了指内里,问:“那老头是谁?”
老三的淡定让盘二狗恼火:你狗东西害得我如坐针毡,你倒跟个没事人一样,要不要我一记五雷掌打你个肝肠寸断?
这时,一个瑶装打扮的老婆婆提一篮蘑菇进了院子,盘二狗看到了,挺直的背顿时佝偻了,拘束地叫了声:“盘阿婆!”
“死,恐怕你死不了。”盘二狗笑里藏刀,“不过,活罪还是要受的。”
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盘师公。”盘二狗又畏敬又高傲地答。
“我甚么病?”老三忍住胃里的不适,问。
搞了五年勘察,又当了两年饭店小老板,老三熬炼得既世故又脸皮厚。
“歇口气,先喝口茶,等会再吃。”盘阿婆慈爱地说。
盘师公竟然出去了,“叫甚么叫,把蓖麻油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