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谷建于三面环山之地,阵势险要,又有天然毒瘴拱卫,历经西域多年战乱,倒也仍可保存。
“素闻你以一人之力,助新罗挡住了蓬莱倭国号称不成克服的海军,也是可贵的将才。愕多玛能与你一战,也是人生之幸。不过,我倒也不会趁人之危,眼下就给你雄师歇息一日。过后,你要分开,便留下这数万千牛卫吧。”
领头的侍卫却回绝道:“少主之意,吾等心领了。只是,吾等既为细作,若等闲叛离,便会让总把头留在女帝身边的同僚有透露的伤害,还不如让我们留下尽最后一份力。”
这是一夜犒赏,但是也是一夜的道别。
说完,便调转马头,折返。
唐西阴霾的神采,喝止道:“不成!本少主稀有万千牛卫,何必你们以死相护?”
追上了千牛卫雄师,行进的马车中。
兵士领命。
龟兹城生变?十三万镇西军恐已受袭?
标兵摇了点头。
标兵拱手,刚想回身前去前军刺探环境,却见另一名标兵自远而来,禀告道:“大帅,前军已达药王谷核心,不过突厥兵十余万人,已然兵围药王谷,不容靠近。”
唐西命人以普通三倍的酒肉“犒赏”千牛卫的将士们,并与坐着轮椅的李潇潇展转各个军帐,与底层的兵士一一对酒痛饮。
唐西暗沉的神采,对方执意堵截,他再多口舌亦是无用。
唐西沉默。
数万雄师疲于“奔命”,进入了陇右秦州城的地界。再有半日,便可到达此前三藩共治的药王谷旧址。
当天早晨。
只是,现在千牛卫兵员少数,连日来又疲于行军,人困马乏,士气上那里比得过以逸待劳的突厥人?
此人暗藏大周多年,深有江湖背景,身具三派技艺,本就是个妙手,且知兵善阵,不亚于任何一个大周将领。对上此人,划一的前提下,唐西倒也不惧。
步队加快行军,并非只是为了救裴一命。
唐西心切,走出车厢对身边的传令标兵问道:“何事缓下速率?”
愕多玛叹了一口气:“你既已猜到,又何必多言?提及来,也是你粗心之失。公主心悦于你,纳吉又是你所出,你若多一份心机,她们岂会落入女帝之手?我俩本日又何必兵戈相见?”
“总把头常说,即便是荧光之火,也可阐扬最大的余热。我等最为佩服少主之战略,便是在你在新罗之时,弄出来的“新罗两万响”,萤火之威便在此处。”
或许这些铁骨铮铮的将士,明日以后便是黄土一覆,马革裹尸...
为了堵截唐西?
愕多玛道:“唐大帅,别来无恙。本觉得你重新罗返来,我俩两边已无大部冲突,也许能成为朋友。却不知,还是免不了一战。当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此战,要打出我们大周人的血性,打出我们大周人的铁骨傲气,打出我们大周人的凶恶不惧...”
说着,一众侍卫也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请少主成全!”
愕多玛此言并无说错,若非他“粗心”,想不到仪天会此时身故,也不会将西雅图商会和妲雅世人留在长安,终究成了女帝的钳制。
十余万突厥马队围住了药王谷,水泄不通,连缀的军帐长达十余里而不断。
而此毒也正如唐以安信中所说,绝非大周人所能解毒,药王谷也不能。
唐西拱手道:“谁说不是呢?提及来,唐西还未正式感激过愕多玛将军当年的拯救之恩,此番却又成了对峙。我与突厥之间,并无死战不休的仇怨。相反,以妲雅和纳吉的干系,我仍需恭敬你们一二。”
目标只要一个,撕破突厥的战线,突入药王谷。
怀揣不安的思路,唐西回到大营,坐立不安。
愕多玛不会无缘无端说出此话,他在话中隐晦了几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