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球!”席应真在肉锅里翻几下,几肉色饱满,汁水黏稠,笑道,“就这一锅肉,如果当着他们面翻开盖子,给不给他们分。不给吧,显得我们吝啬。给了吧,我老道还不敷吃!”
朱五笑笑,“莫非道长觉得,现在还是太常日子,天下安宁么?”
小和尚看徒弟满嘴流油,忍不住笑道,“您老就是用推背图演算出来,那姓朱的将来会占有紫微星位?”
席应真持续问道,“若将军具有半壁江山,带甲百万,更待如何?”
席应真大笑,“当和尚把脑筋都当傻了,为师说不让你吃肉,没说不让你吃汤阿!黏糊糊的肉汤泡饭,你竟然想不到,真是蠢才!”
朱五毫不踌躇,“岳爷爷说过,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拆骨。我军中的兄弟,从进营的第一天就明白,大伙都是贫民家的儿郎。造反是为了活,不是为了拿着刀枪欺负贫苦乡亲。”
“疗摄生息,静待天下变局!”吹呗,归正不消耗钱,自从提了刀枪以后,朱五也不是没胡想过今后的日子,不懂汗青还看过三国演义呢,当代人别的不可,跟前人吹牛就是上帝视角。
席应真笑道,“刚才老道是试下将军心性,将军心有大善,非是那些穷凶极恶,残害百姓之辈,以是老道情愿助将军一臂之力。不过话说返来,此物过分凶悍,还请将军今后多发慈悲,少些殛毙!”
朱五想想,说道,“先废了大元朝的苛捐冗赋,轻徭薄役。再让那些本地的官绅大户,把藏匿的人丁地盘交出来,分给百姓,为奴者规复民身。带领流民开荒屯田,兴建水利,商农并行,总之对百姓如何好就如何来!”
“大善!”小和尚再次附掌笑道。
席应真看着徒儿吃的苦涩,美美的喝了一口酒。问道,“好徒儿!你不是用望气之求忘了朱将军吗!他头上的龙气了成形了?”
“徒弟怕炖老了,何不刚才就开盖子?”小和尚一边帮手,一边说道。
“倘若将来将军为一方诸侯,部下军民数十万,如何为政?”边上一向没说话的小和尚,俄然开口问道。
郭兴和几个亲卫听得云里雾里,见五哥俄然怒了,顿时刀子一样的目光在老道身上转悠。
朱五惊奇的接过来,上面写着各种配置火药的质料,顿时如有所悟,“刚才觉得道长和鄙人不是一起人,失礼了!”
“毕竟是这大元朝廷,疏忽苍存亡活!”朱五哼了两声,“如果君正臣贤,河清海晏,天下大家都有饭吃,老有所养少有所依,就算是有人造反,老百姓会跟吗?朝廷不给我们活下去盼头,我们就本身找盼头,老子之前就在濠州城里要饭。一条贱命都换不来两个馒头,当时候老子最大的盼头就是,哪怕死也得吃上几顿饱饭!”
昂首看下灰扑扑的天,心中自语道,徒弟,徒儿是看到龙气了。可徒儿看到的是,一条妖龙!
闻言,朱五心中对这老道的歹意,褪去几分。叹口气,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可这天下,实在是不破不立。大乱以火线能大治。”说着,自嘲一下,“我们蝼蚁普通的人,想这些干啥?”
席应真被朱五突如其来的臭骂,骂懵了。
小和尚双目炯炯,“大善!”
“鄙人不是甚么将军,只是一个被这世道逼得没活路的贫民!”朱五嘲笑下,“传闻道长之前游历四方,想必这天下看得比鄙人一个贫民要透辟很多,您说这天下承平得了吗?”
朱五思考一阵,朗声道,“北伐,直捣燕云!”
席应真又道,“如果攻占城池,如何束缚军纪?”
“嗯!”和尚含混的说了一声,再想说话见徒弟美滋滋的喝了起来,满脸沉醉。鬼使神差的,把肚子里的话咽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