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心眼也像个女人家这般小,可也真算见了。
而那些事,他该当也不是心存私念而坦白不告,可本身不但没有好生言谢,反而还摆神采给他看,实是大大的不该。
耳听得那内里的声音竟俄然变了样,她不觉奇特,渐渐探过身去,悄悄将那粗布帘子撩开一条细缝,偷眼向外瞧。
转眼间,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打在车上“噼啪”作响。
他不由一愣,那两道剑眉随即蹙结起来。
张怀上前呵腰笑道:“奴婢这里平静,没甚么像样东西,特备了些新奇生果,请公主殿下路上消暑解渴。”
思来想去,也没甚么主张,只好盼着快些追上车驾步队,也就不消这般焦心了。
她心头跳得更加短长,在这么狭小的处所,他又是这般行动,实在让她手足无措,恨不得当即冒雨跳下车去。
这叫甚么话?
“公主请在内安坐便好,臣身子健得很,淋场雨也没甚么大不了,这大热天的,反而还畅快些。”
见他探头出去,抬眼瞧瞧,旋即又垂了下去,像是盘算了主张不肯说一句话。
她心头像被甚么触了一下,竟生出想开口叫他的打动,但随即又感觉方才还在着恼,却俄然这般转了神采,未免过分高耸,自家难堪不说,没得更让他瞧轻了。
他叹口气,快步上前,替她推开门,躬身抬抬手:“公主请。”
高暧天然瞧不见,心头不由更急了。
这使性的磨人劲儿让他也有些无措,此时倒是进退不得。
他年事不小,又是宫里出来的,天然会察言观色,可此时见这位公主脸上固然还残着些许悲戚,但眉宇间却阴沉沉的,似是心头正憋着气,没处去撒。
明显本身都撂上面子那般说了,如何还是这般不依不饶的?
但随即脑中一凛,仓猝凑到窗边向外望。
他说得波澜不惊,唇角那丝笑意却已隐不住了。
她自来便是如此,不管话头还是行事上,都从没占过半分便宜,现在比起活力,她天然也不是敌手,没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想到这里,不由脸上一热,讪讪的放手坐了归去,可心头却又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