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还站不稳,摇摇摆晃地立在徐洛闻胸口上,伸出舌头来舔他的脸。
他痒得笑起来,腹部的伤口却并不如何疼了,想来是愈合得差未几了。
咩咩一径往徐洛闻胳膊窝里钻,鸟都不鸟他。
裴澍言抱着徐洛闻下车。
徐洛闻抱着咩咩进了寝室的洗手间,把它放在了洗手台上。
他一哭,谭嘉应也跟着掉眼泪。
但不管是人是狼,这都是他的孩子,是他豁出命去也要保住的孩子。
徐洛闻看着面前这张陌生又熟谙的脸,眼泪夺眶而出,他来不及想白狼如何会呈现在这里,他现在只想着要如何挽救他的孩子。
“没有,”徐洛闻说,“问你也一样。”
白狼却不动。
徐洛闻解锁手机,翻开通信录,找到李潭的号码,直接拨畴昔。
他曾经历和接受的那些折磨、苦痛、不堪……在这一刻十足获得了报偿。
狼崽子很快趴在徐洛闻胸口上睡着了。
裴澍言叹口气,把他抱进寝室,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门。
徐洛闻把咩咩放到一边:“咩咩乖,站这儿别动,爸爸给你拍张照片。”
谭嘉应眼神闪躲了一下,说:“孩子很好,肖想照看着呢,你别担忧。”
“我要去看我的孩子,”他哭着说,“求求你们,带我去看他。”
“行,”徐洛闻说,“我先洗把脸。”
小狼崽子一看到徐洛闻,便在肖想怀里呆不住了,奶声奶气地叫喊,挣扎着要下地。
这活脱脱就是一个迷你版的白狼,只除了那双眼睛。白狼的眼睛是虎魄色的,而小崽子的眼睛是玄色的,又黑又亮,像两颗黑曜石,
“把孩子拿出来,我或许还能活……不然,一尸两命。”徐洛闻双手抓住身下的床单,“我筹办好了,开端吧。”
徐洛闻笑着想,看来他得给李彦学学兽语,就是不晓得好欠好学。
他抱住它,用脸颊磨蹭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徐洛闻把咩咩塞他怀里:“我要出去涣散步,你喂它喝奶吧。”
明显是白狼……
睡着的时候,徐洛闻的嘴角还挂着笑。
谭嘉应沉默一会儿,说:“洛闻,我得给你打个防备针。孩子……孩子跟你设想得能够不太一样。”
又回:你儿子太敬爱了!
白狼已经抱着他跑出去很远,游移两秒,回身往回跑,很快回到屋子,冲进寝室, 谨慎翼翼地将徐洛闻放到床上。徐洛闻满身早已被盗汗湿透, 神采惨白如纸, 只要一双嘴唇被他咬得血红。
“嗯,”谭嘉应说,“昨早晨和裴澍言一块走的,看你睡得沉就没跟你打号召。”
白狼说:“我带你去病院!”
是六耳!
没爬多高,六耳就在一片灌木丛前停了下来。
他说话又急又快,已经完整没有了一年前的晦涩生硬。
徐洛闻把窗户翻开一条缝,冲六耳“嘘”了一声,也不管它听不听懂,独自说:“在这儿等着,我待会儿来找你。”
徐洛闻一步顶它几步,两三步走到灌木丛前,待瞥见灌木丛后躺着的人,顿时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把咩咩重新抱进怀里,然后把刚拍的照片发给李彦,又发语音畴昔:“在他变成人形之前,我得把它当小狗养。你感觉它像哪个狗种的幼崽?如果有人问起我也好答复。”
徐洛闻仓猝点头。
没多会儿,六耳领着他来到山脚下,又往山上走。
徐洛闻松了口气。
六耳对着他一阵吱哇乱叫,然后回身就跑,边跑边转头看徐洛闻。
“不可!”白狼沉声说,“你会死的。”
徐洛闻不信,除非亲眼看到:“带我去看孩子,嘉应,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