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天界的时候算,他在这里待的时候一年都不到。

只是光阴渐久,看门的又是个不甘孤单的,竟连奉养的宫奴也被拦着不让进,需求个甚么,他便只能本身出来取。

天宫的结界挡不住他,白泽殿的宫奴更是不拦他,逗留时候不长,却几次来回,连以天规束缚他的神也拿他没法。

“许是人家没瞧上你。”鬼差低声安慰。

宫奴道:“是来找您的。”

神兽殿里缺了奉养的人,便由冥帝代庖,他作画行书,阴樽便在一旁磨墨,他静下来看书,阴樽便坐在劈面看他,疲了倦了,总有人陪着,闲了厌了,阴樽便拿人界听来的鬼神故事来逗他,殊不知那人界的故事确是白泽下界时在百姓间传开的。

他被逼脱手,那些人便趁机坐实了他兵变的罪名,天界众神不敌,后有天帝脱手,祭出上古神器昊天塔,欲将冥帝神元摧灭,千钧一发之际,白泽殿内青光大盛,直袭天帝背后而去,昊天塔没了神力支撑,轰然砸倒在地,天宫震惊,烟尘散去之时,濒死的冥帝不知所踪,天帝身受重伤倒地不起,十万鬼兵耗费大半,天界众神亦是伤亡惨痛。

阴樽愣在殿外,看着他背后没来得及收回的乌黑翅羽,恍然大悟,继而薄唇意味不明地勾起一角。

人界传说,麒麟确为上古神仙坐骑,被拒之门外的次日,天宫白泽殿宇前,多了一只看门的黑麒麟,惊地入内奉养的宫奴差点洒了香茗。

“那它比我都雅?”

白泽殿里的宫奴口风太严,前来问课的仙家被拒之门外,始终不得而知是因为殿里有冥府之主做客,后因天帝寻白泽商谈要务,在殿宇里给撞上了。

那日从人界返来,耳鬓厮磨间起了火,冰玉堆砌的石榻上,幔帐轻垂,衣衫狼藉,榻上两道人影痴缠,直过了好久才堪堪止住声响。

阴樽也不不时粘着他,四周清净时他便盯着看书的人,四周热烈了他便化作人形,混在人群里,探听人界的鬼神故事,又或是……调戏良家妇女,到头来比这个常常待在人界的人混得还要熟。

阴樽便又回了冥界,平常偶尔还能瞧上一眼的冥帝持续数月不见人影,被部属寻了归去,被拘在冥界脱不开身,整日忧思,探听得知冥帝在天界看上了一名神,人却不肯跟他走。

殿外的冥帝阴樽,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浑身乌黑,充满金色暗纹,海蓝色的瞳眸星光闪动,见人从殿内出来,密切地凑了上去。

“不篡位,辞职。”

白泽没好气睨他一眼,又盯回了本身的书上。

殿外是得冥帝赠花的一个小神,拿了新酿的蜜酒来谢冥帝的赠花意,到底是一片情意,阴樽便命宫奴接了,如此便一发不成清算。

数千年的等待苦等,这间连通三界的堆栈,不过是想在天帝虎视眈眈之下予以冥界庇护,这份情意,这般情义,如果是为他,当初又为甚么不肯跟他走?

阴樽昂了昂他乌黑的脑袋,“那当然,我又不是甚么君子君子,有仇必报!”

白泽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偷听众神议事,罪加一等。”

出奇地没有否定,他只是淡淡地撇开眼,阴樽搂他入怀,也不见他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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