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闻言,肝火上升,便说道:“唐锦似,你到底在说甚么!你……少故弄玄虚,倘若给我查出此事跟你有关,我绕不得你。”那人不惊,反挑了挑眉,笑意微冷,说道:“哦?那我就恭候谢侯台端了。哈……”
敬安站在门口呆看,白衣庵的主持便说道:“这旧院向来无人住的,怎会无端端失火,倒是古怪。”敬安木然听着。
站了半晌,香叶寺的和尚纷繁前来救火,只可惜彻夜风大,这火势又极凶悍,一时半会那里能燃烧得了?再多的水桶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是以香叶寺的和尚便只好不顾这边,只去护佑白衣庵的后院墙处,只望大火别烧了白衣庵便可。
那来交常凡人群,纷嚷喧闹,敬安漫无认识看着,忽地却瞥见一抹熟谙身影,敬安一怔,向前一步,却见那人分开人群出来,冲他一笑,说道:“谢侯,好久不见。”
百忙当中,敬安问道:“大哥,如何了?”东炎说道:“无事。”四人两匹马刚冲出峡谷隘口,就听得身后轰然大响,震得山岳摇摆不休,敬安又催马向前一段,才转头来看,却见那隘口之处烟尘满盈,飞石乱溅,已经看不清本来脸孔。
静瑗点头,说道:“至公子……”东炎说道:“我无事。”顿了顿,忽地说道,“抱愧。”
敬安略放手,说道:“大哥怎会来此?”东炎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敬安说道:“我先送大哥回府。”东炎略微入迷,却摇点头,说道:“我不归去。”
敬安固然不知为何,却只觉心惊肉跳,从速翻身上马,又看东炎,问道:“大哥呢?”东炎却不动,摇点头,只望着敬安,说道:“我……稍后再去。你勿担忧,尽管放心去,无人敢对我倒霉……那些人,不是冲我而来的……”
东炎心头混乱之极,似明白统统,又宁肯没有明白,仿佛本相只在面前,却恰好不敢伸手去碰一碰。
敬安问道:“这究竟是如何回事?”白衣庵的主持便说道:“回大人,好似是前面绝壁处的旧庵址不知为何失了火……现在那火势伸展过来,已经烧到后院了,阿弥陀佛,幸亏救护的急,不然连这里也是要遭殃的。”
东炎望着她,渐渐说道:“我心头有个极大疑团,如果堵着,定是死不瞑目,我知你心中定然亦有很多事,劳烦静瑗蜜斯,替我释疑。”静瑗望着东炎诚心面色,眼睛几眨,终究落泪,张口问道:“有些事,至公子不晓得,反而会好些。”
半晌,只听得浅浅脚步声响起,有人说道:“你……安知是我?”声音沙哑晦涩。
敬安皱眉,心突地一跳,说道:“你怎在此?”那人一笑,于背后火光映托当中,笑面浅淡如画,即使人在喧闹当中,却仍有月白风清之色。便说道:“听闻此地有些热烈,故而前来一看。”敬安说道:“有甚么热烈?”那人说道:“现在热烈已过了,这一场大火烧得甚好,正可做末端呢。”
敬安却始终未曾挪动过分毫,期间周大还试图劝过一次,但是刚要走近畴昔,却只觉一股浓厚杀气逼面而来,迫的人不敢上前一步。
敬安见状,亦是心胆俱裂,也不顾其他,纵身而起就去护东炎,却在现在,那催命的暗箭俄然便停了。
东炎才反应过来,扭头一看,便说道:“我无事。放心。”伸手就在敬安的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抚。
敬安一听,便打马顺着白衣庵持续向前,走了半刻钟,公然见火线一座旧寺院,现在竟一团儿地浸在火光里,熊熊烧着,收回劈里啪啦,爆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