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一怔,却仍淡淡看她,微微皱眉。
敬安不解,就看着她。静瑗说道:“这是某一日,我在这里捡到的。”她一回身,指着菩萨殿的台阶之下,说道,“我记得,那恰是谢夫人去香叶寺上香,也是我约见侯爷那一日。”
三日以后,敬安向天子请辞外调。天子同群臣都惊,天子不放,只叫敬安再归去想想便是。
苏青再展开眼之际,却已不见那人。
东炎不语,敬安伸手将东炎抱住,说道:“我已甚么都没了,只求大哥别要有事,之前的统统,尽数忘了罢。”
敬安说道:“就算是挂着,莫非就能真的新意达成了,不过是些痴心妄图罢了。”
苏青后退,靠在门板上,抬头,将眼闭上。
敬安见他如此,自也抬头吸了口气,忍了忍,终究说道:“苏青,别走,同我……说一会儿话罢。”
敬安目光闪动,冲口说道:“不成!”东炎抬眼看他,敬安伸手重握了东炎手臂,说道:“现在母亲也没了,大哥你再分开,叫我如何活?”东炎听了这话,心头一酸,敬安说道:“大哥,此事已颠末端……就别再提了。”东炎说道:“莫非你不怪我……不怪他么?”敬安说道:“我自也有不是,再者,年老是如何的人我最是明白,如何会怪。”
敬安看着她垂泪,便转开首去,做无事状,说道:“拿你的来,给我看看。”小葵承诺一声,从怀中摸了摸,将那快意结摸出来,递给敬安。
敬安设了顿,又说道:“那现在那情意结还在你身边么?”小葵垂泪,说道:“娘子亲笔写得,奴婢一向收藏在身边。”
敬安见苏青的容颜未曾大改,便说道:“一贯可好?”便落座。
敬安神采本来冷酷冷峭,听了这话,双眼却渐渐瞪大起来。
敬安进了门,终究站定身形,静瑗快走几步上前,手上动了动,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红色的情意结来。
静瑗说道:“先前,又蒙侯爷相救,非常感激。”敬安说道:“何必客气,你也是因我而受累了。”静瑗说道:“侯爷不奇特为何当夜我会在那?”敬安想了想,说道:“造化弄人,又有何可奇特的?”
静瑗看了看那快意结,说道:“也不知是那个,本是要挂在这树上的,成果竟没有如愿……不过如此也好,倘若挂了上去,就如侯爷所说,现在也灰飞烟灭了,……可见冥冥里自有一番造化的。”
静瑗说道:“侯爷不信这个么?”敬安说道:“我听过阿谁典故,你也不必跟我说了,好罢,就算是真的,那现在他枯死了,哈……今后也没人会来了。没处起愿,岂不是有人要哭死了么?”
静瑗低头,微微一叹,说道:“的确是造化弄人……”敬安说道:“我也是现在才晓得,是你的,毕竟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是求不来的,我现在只是悔怨,倘若当初我未曾那么苦苦相逼,或许现在她还……”
静瑗说道:“侯爷如果出京,还请私行保重,如有他日枯木逢春,恭候侯爷……故地重游。”
敬安回京以后,呆了短短两日,便又返回西北,仿佛那都城斑斓繁华之地,却不如那黄土连天暴风吼怒的西北好受用。
敬安似铁了心,一再请辞,连东炎也劝说不听。天子没法,只得准了。六天以后,敬安便离京,以“西北破虏大将军”的头衔,领命出京,直望西北而去,百官很有相送的,东炎也一起送到城外八里亭,各式叮咛,同敬安挥泪洒别。
苏青呆了会,才认出面前那肤色微黑,蕉萃面庞之人乃是昔日的谢小侯,一惊之下,仓猝施礼。
半晌,小葵到了,敬安说道:“昔日你说你跟姚娘子去白衣庵,写了心愿,未挂上,是否是真?”小葵点头,说道:“娘子把我的跟本身的都写了,本是要挂,怎奈……”。敬安问道:“你说是娘子替你写得?”小葵说道:“恰是。”